她心情很好,气色也很好,衣裙上的香气随她一转身,从翩翩的宫绦上飘拂开,几乎弥漫整个值房。
金石看着她的背影,眉头拧了起来。
这位殿下的倔脾气他领教过好多回,其实她是瞧不起他们这些锦衣卫的,帝王家的走狗,叫咬谁就咬谁,如今的地位还不如东厂太监。
她来,算是给了面子,事先知会一声,识相的话就别挡道,大家图个方便。
校尉进来,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ldo;恐怕这旧友不是寻常人,要不要往上头报?&rdo;金石淡淡一哂,&ldo;怎么报?告诉指挥使,长公主殿下不日有朋友到访,至于是谁,暂且不知道?&rdo;说话间便已经破例包涵了,难得见个笑脸,这位金枝玉叶也不容易,让她多高兴一阵子吧。
当然来的旧友究竟是何许人,必须分外留意。
十五傍晚,长公主府门前大街上,三匹快马飒沓而来。
锦衣卫压刀下台阶,那些人转眼到了跟前,为首的利落腾身跃下马背,那石青的绸缎箭衣衬得身段尤为风流。
只是凉帽下一方金丝网罩罩住口鼻,分辨不出是谁,单看气度和身条儿,居然有几分东厂提督肖铎的模样。
金石抬手示意来人止步,那人也终于摘下障面来,一张足以恃美扬威的脸,不必猜,除了南苑宇文,再不作惊飙动幕皇帝会如何处理这件事,谁也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夫妻团聚了,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满足,至于接下来会遇见的问题,暂且不去考虑,因为想也无用,除了更糟心,没有旁的了。
婉婉拉他进后院,亲自打了手巾让他擦脸。
他在洗漱的时候,她就在旁边看着,仿佛怕他一眨眼就飞走似的,目光满含深深的眷恋。
他解开衣领擦洗脖子,有些腼腆地笑了笑,&ldo;四天没收拾,身上脏得厉害。
原本早就到了,走到保定府遇上一场大雨,耽搁了大半天工夫。
&rdo;说着起身揽她,&ldo;等急了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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