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何为年说完,何屠夫挠了挠下巴,打卷的络腮胡沙沙作响,他有些没听明白。
自己这位小本家是想要找自己收猪毛?
给钱,关键价还不低。
猪毛能干啥,也就听说能用来治烫伤之外,也没听说还有别的用途啊。
还要花钱买?谁脑子有泡才花钱去买。
何屠夫自己隔三差五杀猪,刮下来的猪毛都是扔了的,也没想着存下来,这会找他买猪毛,那铁定没有。
“何公子,是这样哈,你要以后想收猪毛,那指定没问题,今后我给你留着,可你要说现在要,那真没有。”
何屠夫双手一摊,何为年露出失望不已的表情。
夕阳镇已经是何为年跑的第三个镇子了,不出所望再次让他扑空。
对于何屠夫提议的以后,他都不带考虑的。
做买卖讲究的就是个时效性,特别是眼下他手里的这个新行当。
如果他不能一开始抢占话语权,没人会带他玩。
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庶子,手里的机会太少,失败一次就再无翻身之日。
若自己是嫡子,手里有人脉,有使唤的人手,何至自己一个人满乡镇瞎转悠啊。
不提何为年悲怆又愤懑的复杂想法,张大嘴搁一边也听得真切,来时他可是给何为年拍胸脯打包票,绝对不会出岔子,没料到还是给办岔劈了,他有些抹不开面。
可他也没办法,没有就是没有。
他张大嘴也不能腆着脸给何屠夫说,‘这是挣钱的行当,你顶风冒雪放着肉铺子不干,都得想招挣啊。
’
睁眼说瞎话,那不是人干的事。
退一步说何为年要得猪毛量不少,不是一个人走街串巷能收得上来的。
正当现场气氛沉闷的时候,风雪幕帘后面压出一阵嘎吱嘎吱的车轮声,寂寥悠远。
“亲家,前面是我亲家不?”
车轮声戛然而止,随后是一道清亮声音传来。
何屠夫初听时还不觉察,等听到自家闺女咋咋呼呼的一声‘爹’后,才赶忙挂上意外神色。
在张大嘴二人的目光中,五大三粗的何屠夫咻~得一下蹿了出去。
“是亲家母不?这大风呼哧雪迷眼的天儿,你们咋来镇上呢?”
何屠夫担心啊,就冲他刚没听出田雯的声音就看得出来,两家往日里走动得不多,生疏。
眼下亲家母顶风冒雪跑镇上来,别是出事了吧!
亲家母没事,闺女刚刚还喊自己也没事,不会是女婿吧?他女婿可是个好的,何屠夫满意的很!
走近一看,放心了,他女婿拉着车正冲自己傻笑了,也没事。
这家伙一顿瞎连想,给自己吓够呛。
沾满雪粒子的衣服上,一抖一层灰,田雯从车后直起身,“亲家,我这不是给你送货来了嘛。”
她说完指了指冻得直哼哼的老母猪。
何屠夫听懵了,可还没等他开口,老闺女何翠花(二儿媳)就打断了他的话。
“爹啊快让我们进屋暖和暖和吧,冻一道了。”
行吧,也别管咋回事了,何屠夫赶忙上前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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