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桂花男人这般说,田雯心下也是意动,想着日后呼喝间群犬赶山,百兽惶怖的场景也是件美事。
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
便是后世能这么玩的人也不多啊。
“爹,娘,俺回来了。”
门外两个汉子扛着一大捆竹子进了院,打断了田雯脑中的臆想,她赶忙牵着黑犬让出路。
这便是桂花家另外两个小子,满头大汗的俩兄弟放下竹子,由桂花领着与田雯打过招呼。
“老姐姐,你只说这竹子是从山头白捡的不肯要我钱,却是苦了我俩大侄子。”
瞧着俩兄弟肩头磨破周身血痕的疲惫模样,田雯拉过桂花埋怨起来。
以前只听桂花说竹子不值钱不需给她家原料钱,她也未曾细想,便是天生地长的东西,也得要人去砍去扛不是。
桂花浑不在意,“庄户人家出点力气当的什么事。”
家里活计都是靠着田雯,若自家小子砍竹出力也要算钱,那便是贪得无厌,她桂花虽爱钱,却是要脸皮的。
田雯与她分说不过,只打算着日后算工钱时,暗里多算些。
正要走时她又多了句嘴问道:“后山上的竹子砍多了没问题吧?”
她有此一问,是因为前身记忆依稀记得朝阳村后边一幔山岗子。
不光是朝阳村以及周边几个村子,平日里打柴采药捕猎共用,还是她们这个县和邻县的分界线。
她只怕桂花家几个小子不知实情,砍伐过界惹出事端,适才多问一句。
桂花虽不知她担忧的是什么,却也知道分寸,“放心,这种竹子长得又多又快,砍了一茬明年又长一茬不值钱,俺们又只在本村这几座山上砍伐,谁会多嘴说甚?”
既然桂花是个有分寸的,田雯自是不再多言,告辞回了家去。
院里的稻种都已清洗浸泡好了,桶、盆在屋檐下摆了一溜,只等浸泡三夜后漉出发芽。
“娘,您回来了。”
孙氏从屋里探出头,嘴上喊着娘,眼里却全是黑犬。
她走出屋来,“娘,这是要吃狗肉啊?”
说着暗自咽了口唾沫,又暗道不好,家里的炖料好像不齐全,炖料不全这狗肉便做不好吃啊。
那也没事,有肉吃便是极好了,“娘,这狗给我整治吧。”
不等田雯回话,自觉猜准了婆婆心思的孙氏伸手就要去接狗绳。
嗷~
黑犬听不懂人话却是极有灵性,对来自孙氏的恶意,它反应极快,一口就咬住了孙氏的鞋面撒口。
“娘耶,撒嘴,撒嘴,娘救我啊。”
外边闹哄哄的叫嚷,惹得屋里众人齐齐出来查看究竟。
“呀,狗狗。”
三个小家伙满心满眼只看到了神俊的黑犬,眼里是半点没有被孙氏,只拍着小手欢呼。
好在大人们上前,拉妯娌的拉妯娌,赶狗的赶狗。
黑犬只咬了孙氏的鞋面没真咬她皮肉,田雯才没吱声,见她吃够了教训,这才嘬声制止,“撒嘴。”
田雯出声一抖狗绳,众人拉扯不开的黑犬立时便松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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