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驴车的里面,竟然还存着诸多的吃食,有满满的一筐面饼、一筐煮熟的鸡蛋,一筐肉脯之类的吃食,甚至还看到几坛好酒。
苏轼顿时有些吃惊。
两个兵丁看完之后有些为难,那个被打的兵丁犹豫着道:“苏小哥,这有些不太符合规矩……”
苏允呵呵一笑,道:“是不太符合规矩,我听说官员就职地方,差出勾当公事,可得一份走马头子以及一份驿券。
凭“走马头子”
可以调用驿站与递铺的官马,凭“驿券”
则可在各地驿站免费食宿,这些我叔父可都没有吧?”
另一名兵丁道:“苏小哥你说笑了,那是差出勾当公事得是因公出差才行的。
比如被委派到外地鞫治狱案、抚恤灾民、巡视地方,或者入朝奏事等。
官员可以向枢密院、户部或地方的转运司申请,可苏员外并不符合这些规定的。”
苏允点头道:“所以啊,我自己备车还不行么?”
两个兵丁商量一会,过来与苏允道:“苏小哥,我们起行吧。”
这算是默认。
苏允笑道:“车上有肉有酒,这一路上可不会太寂寞。”
两个兵丁闻言眼中露出喜色,这差役是苦差,但若是路上有酒有肉,那可不算苦。
毕竟这会儿当兵的想要吃上酒肉,也没有那么简单的。
至于符不符合规矩……嗤,先不说有没有这规矩,就说有这规矩,大宋朝破坏规矩的还少么?
如此说罢,一行五人,便这么出发。
苏允仔细观察苏轼,发现苏轼在驴车离开汴京城的时候并没有恋恋不舍,反而是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
苏允暗自叹息摇摇头,苏轼这是被折磨出来心理疾病。
根据后世的传记记载,苏轼初到黄州之时,连门也不敢出,写诗词半点也不敢涉政,甚至连酒都不敢多喝,生怕喝了酒,又说不该说的话,写不该写的诗词。
不过,苏允又微微笑起来。
诗家不幸,文坛之幸。
于苏轼来说,眉山是他出生的所在,而他真正生命的开始,却是这黄州!
苏轼的人生高度、思想高度,很大程度便是取决于黄州几年时间。
而苏轼在黄州区区四年时间,却塑造后世人精神世界的半壁江山,而自己,将有幸亲眼……哦,不,一定要亲身参与其中!
那将让自己感受生命存在的意义。
曾经的苏允半是吃到时代的红利,半是他自己能力的确是超出同侪,大学毕业后投身商海,短短几年时间挣到一生都花不完的钱。
然后他就迷失了。
金钱给他带来所有想要的东西,也带来空虚。
后来也是空虚摧毁他。
重生之后,苏允亦是迷茫许久。
若只是为生存,他无须几年便可以成为眉山首富,再给十年,成为大宋首富也未尝不可能。
但那又如何呢?
苏允思考了几年,仔细在想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最终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后来他便把目光投放在苏轼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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