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偏袒
贺霆到派出所时，气压低得吓人。
“霆哥，我长这么大，连我爸妈都没动我一根手指头。”
白思哭得梨花带雨，往他怀里钻，“不带这么欺负人。”
贺霆拍拍她的头，安慰两句，视线转向坐在另一边的阮莺。
她紧抿着嘴，脸色惨白，盯着一处发呆。
派出所没觉得多大的事，批评教育完事，但白家律师不干，和贺霆的私人律师协商，不用赔偿，要阮莺道歉。
阮莺好像没听见，机械往外走，在大门口碰到高天杪，才开口：“这单我接，今天先这样吧。”
“学姐不好意思啊，”
高天杪过意不去，跟上来解释，“我不知道你和白思有误会，她要找我，我就发定位给她，没想到搞得一团糟，那个，她年纪小不懂事，还请学姐多担待。”
阮莺不过大几岁，她无奈笑笑，说：“好。”
人总要为五斗米折腰。
高天杪有司机来接，想捎她一路，看见贺霆过来，摸摸鼻子离开。
“白思的要求不过分。”
贺霆站在阮莺身侧，低头点烟，“她一小姑娘，脸上衣服都脏了，你没吃亏。”
又一个偏袒的。
阮莺蹙下眉，抬起头：“笔录上写得很清楚我为什么泼她，要我道歉可以，让她先道歉。”
说完，抬手拦下一辆空的士。
“阮莺。”
贺霆把住车门，弯下腰看着她，冷声说，“你不听，后面发生任何事，我不管。”
赤裸裸的威胁。
阮莺把头扭向一边。
贺霆沉默几秒，砰一声甩上门，连司机都吓一跳。
行驶路上，两辆车平行等红绿灯，不知白思是不是故意，后座车窗各降下一半，阮莺看见她扑在贺霆肩膀上哭，不见他半点不耐。
阮莺眼睛突然有些刺痛，不是贺霆讨厌哭，他只厌倦她而已。
-
回到出租屋，阮莺洗把脸，平复情绪才想起加高天杪微信的事。
高天杪早发来好友申请，她通过，对方马上发来信息。
——学姐，对不起，你哪天有空，请吃饭谢罪。
阮莺知道他们一个圈子，不想多聊。
——你把资料发过来。
——学姐，白思今天很过分，我替她道歉，你别往心里去。
——先说正事吧。
阮莺想，拿到钱再把高天杪拉黑。
高天杪很快发来试翻的论文，又发条语音：“一共四页内容，学姐，我帮你争取三天时间，你今天好好休息，不着急。”
阮莺回句谢谢。
后面高天杪又发了几条语音过来，她懒得听，打开笔记本开始工作。
正如高天杪说的，翻译难度非常大，专业词汇太多，阮莺翻墙查文献，感觉累时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
中午在派出所她没吃，饿到现在，烧水泡面时才想起之前微信又响几声。
她滑开屏幕，高天杪未读信息没变，倒是阮勇发来的。
——姐，爸说你不出钱，他就去贺家闹，我劝了，他不听。
——我不是非要贺家开发的楼盘，姐夫能帮就帮一下。
——你实在不愿意，首付算借的，我打借条给你。
阮莺的确没钱。
——爸五百万的高利贷是贺家给的，我答应替他还。
没想到阮勇很快回复——
五百万是贺家出的彩礼，为什么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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