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午后。
凝香居书房。
江宜宁为黎明朗熬了提神汤，端入书房：“大人，提神汤好了，您喝些吗？”
黎明朗一顿，全府上下只有灵堂里躺着的江宜宁才知道他午后有喝提神汤的习惯。
“为何突然准备提神汤？”
男人端坐于书案前面色冷凝，一双赤目凝着她。
江宜宁知道，黎明朗只会对自己亲近的人温和，只是现在她还没有取得他的信任而已。
“大人，奴婢看您看书时打着瞌睡，又怕打搅您，所以才自作主张熬了着提神汤。”
她屏住呼吸，生怕他下一秒就把着汤撒掉。
意外的是，黎明朗只点头：“拿上来吧。”
江宜宁窃喜一瞬，将汤落于书案前，黎明朗端起碗轻轻吹了吹，随后喝了半口。
能清楚地望见他眸色怔住。
“宁儿？”
江宜宁条件反射回应了声：“嗯。”
四目相对，江宜宁望见了黎明朗眸色里难得的一丝柔情。
可那他那双柔眼里却含满了震惊：“你……”
未等黎明朗话说完，江宜宁打断道：“大人，您是叫我吗？我的亲人都叫我凝儿。”
黎明朗紧紧盯着江宜宁那双熟悉的眼睛。
“她怎么可能是我的宁儿，我的宁儿已经死了。”
江宜宁清楚望见他的嘴唇紧闭着，才料想到这也是读心术。
不由得松了口气，可江宜宁又在想，倘若黎明朗知道她就是宁儿，又会待她如何？
失神间。
黎明朗将汤放置一旁，再次开口：“凝儿，往后我也这般叫你。”
江宜宁回过神，行礼道：“是，大人。”
可凝儿就是宁儿……
江宜宁在黎明朗身旁服侍了他整整一个下午，他没有丝毫要休息的意思，晚膳也不用。
直到深夜，江宜宁才强撑不住困意，倚靠在书架上睡去。
临近亥时。
屋外秋风萧瑟，江宜宁倏然觉得身上一阵凉意，惺忪睁眼。
才望见黎明朗正站在自己的面前直直盯着自己。
“奴婢该死。”
江宜宁连忙跪在地上磕头。
未曾想，黎明朗竟将她扶起身，温和开口道：“凝儿，你和她可真像啊。”
江宜宁微愣，她知道他说的是她。
“大人，奴婢不知。”
黎明朗哼笑一声，眼里却泛了泪：“我的亡妻，她死了，别人都说她是跳池自尽，可我知道她是怪我，怪我三心二意……”
话里话外，尽是遗憾和愧疚。
江宜宁心酸一瞬，手指忍不住想去触碰那张自己深爱的脸。
指尖触及的那瞬，黎明朗附身将其抱起身，她才嗅到他身上的酒气。
黎明朗为何喝酒了？
错乱间，江宜宁揽上男人的厚肩，她能清楚感受到他此起彼伏的鼻息萦绕在她的周围，心里不禁掀起几分浪潮。
“大人，我是凝烟。”
江宜宁解释道。
可黎明朗丝毫没有反应只抱着她径直走入卧房，江宜宁不禁心里有些忐忑。
他将她放在床上，温柔地替她脱去鞋袜，紧紧凑在她耳边亲昵地唤着她的名：“宁儿……”
江宜宁面颊绯红，望着自己曾经那么爱的男人，终是没有忍住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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