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除夕当夜，万家灯火。
然而沈端景却在医院里陪着正在治疗的宋林璐。
“林璐，来，张嘴，把药吃下去。”
面对沈端景的耐心，宋林璐毫不领情，甚至把他的手推开：“不吃！”
说完，她扭过身子，低头抠弄着袖口的扣子。
“说了不喜欢吃苦的，非要逼着我吃，你们真是的……”
沈端景抑着心间的颤痛，放轻了声音：“你乖乖吃药，吃了药，我带你去看烟花。”
听到这话，宋林璐才转过头，一脸怀疑：“真的？”
“真的。”
沈端景点点头。
宋林璐这才转过身子，乖乖地把药吃了。
沈端景给她穿上棉袄，自己也正要把白大褂脱下来，宋林璐却叫住他：“不许脱。”
闻言，沈端景怔了怔：“为什么？”
“你脱了就不是沈端景了。”
宋林璐煞有介事地回答。
沈端景眉眼一垂，慢慢系上扣子：“好。”
也许是因为除夕，街上的人并不多，直到江边才看见不少聚集在一起等着跨年烟花的人。
沈端景一身白大褂惹来不少人异样的目光，但他并不在意。
他紧紧牵着宋林璐，生怕和她走散。
找到一处无人的长椅，沈端景拉着宋林璐坐下：“冷吗？”
宋林璐脚尖碾着地上的积雪：“有点。”
沈端景摘下围巾，将她的头和脸包裹起来，只露出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不远处的路灯下，凌菲整整看着坐在长椅上的两人。
此沈此刻，沈端景眼中的深情是她这两年中从未看到过的……
半晌，凌菲终于下定决心，抬腿迈了过去。
看到她沈，沈端景倏然起身：“你来干什么？”
凌菲视线下落，停在宋林璐身上。
她已经不像前几次会把目光投向自己，而是看了眼后便去关注其他，一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又懵懂的模样。
“为了她，真的值得吗？”
凌菲哑声问。
沈端景眸光微凝：“从没有什么值不值，我只是爱她。”
因为爱她，所以愿意接受她全部。
哪怕她已经认不出自己，甚至已经把他们的过往忘得一干二净。
坚定的眼神让凌菲顿觉自己就像个小丑，这两年的认真和专情，似乎只是自己编织的一个梦。
她红了眼：“我突然发现自己还挺羡慕宋林璐的，虽然什么都不懂，但能拥有你所有的喜怒哀乐。”
“凌菲，你救我的事我很感激，但你不该骗我。”
沈端景语气缓和了些许，但依旧带着几分疏离。
听到这话，凌菲苦笑：“是啊，如果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一开始就不骗的好。”
说完，她突然走到安初?p月面前蹲下身：“宋林璐，你不担心沈端景离开你吗？”
沈端景脸一沉，正想开口，便听宋林璐说：“他就在这儿啊。”
简单的回答让凌菲心一震，下意识地望向沈端景。
依旧是那双深邃的墨眸，可此沈像藏着一片汪洋，让人沉溺。
是啊，他就在这儿，怎么会离开……
凌菲站起身，弯起含泪的双眼：“沈端景，这场交换人生的游戏，你们赢了L?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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