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有多热闹,人有多多,现在就有多凄凉,人就有多少,只有村长和里长派来的衙役在帮忙后事。
真现实,之前杨家三个秀才,大家不管什么事都来帮忙,现在杨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一个人都没有。
五个排位,坑挖了好几个时辰,太阳西落,才安葬好。
夕阳山边一抹红,宛如一位浴血奋战的勇士,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绽放出最璀璨的光芒。
那浓烈的红色,将周围的云彩都燃烧起来,整个天空变成了一片炽热的战场。
卫清淮跪在碑前,没有任何表情,裴昕阳站在卫清淮身后,不知道卫清淮在想什么,但从出事到现在憋着不哭,是会憋坏的,长跪不起,也不是事。
裴昕阳伸出手,“太阳落山了,归家吧。”
卫清淮闻声,顺着手,抬眼望向裴昕阳,后者双眼红肿,已成泪人,目光回到这小小的手上,都没有自己手掌三分之二大,却端得这般稳。
卫清淮伸出左手,搭在裴昕阳的手上,放松身体,可腿麻了,靠裴昕阳拉了起来,小小身板,居然没有晃。
用手帕擦掉裴昕阳的泪水,“我没事,回家吧。”
衣袖下,卫清淮紧紧的握着裴昕阳的手,两人并肩往家走去。
裴昕阳想松开,却松不开,“今早奶奶去哪里了?一整天都没见到人。”
“留了信,去准备你要学的东西了。
奶奶回来后,你便要开始学了。”
“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少则三日,多则五日。”
“哦。
那你这两天打算干什么?”
“家里以后你就是做主的人了,奶奶把家里管账的事交给了你,回去我便把银子都给你。”
裴昕阳皱眉,管家事是很累的,吃力不讨好,“管家婆?”
“什么婆?”
“没什么婆。”
“你不会做吃食,可以买一个人回来帮你。”
裴昕阳心里不屑,我五岁开始做饭,做了二十几年了,这不是问题,“我可是将门之后,也是跟我爹爹上过战场的,虽然没去过前线,也照顾过将士,吃食会做,大可放心。”
卫清淮道,“可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爷爷离世后,奶奶经常外出游历,不常在家。”
“那是奶奶没事做,现在她要教我学医,有事做了,就不会外出游历了。”
“奶奶也教了嫂子,但依旧会游历,学什么都要靠自己,可不是靠别人盯着,有人陪你会好些。”
裴昕阳脑袋瓜一转,“现在我管家,那我能不能把家里的地卖了?在你书院旁买个宅子,你散学回来,这样我就不是一个人了。”
“卖地也买不起。”
学区房,“不是还有我的嫁妆嘛!
等你考中了,就把宅子卖了,我们去上京城重新买。”
“你的嫁妆是你傍身的,你好好留着吧。
还有,这是祖宅,祖上有训,除非万不得已,不得卖地卖宅,违者便不再是杨家子孙。
你就这么确信我能考中?要是没有考中,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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