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大寿,同喜十日,大街小巷都十分热闹。
裴昕阳来到了一家茶馆,二楼正在比试茶艺。
她找到一个视野好还能看到外面的角落,观看着茶艺表演。
芙蕖在旁边轻轻地给裴昕阳扇着扇子。
突然街道闹哄哄的,裴昕阳往下看去,一位女子穿着里衣被人从马车里扔了出来,旁边的其他人见状,下意识地跑开了,便有巡视的差役上前查看。
“人死了,保护现场,快,去追那辆马车。”
裴昕阳旁边有几人看清了女孩的脸,开始私语。
“那不是范二公子房里的小妾吗?”
“什么小妾,人家可高傲着呢,说,人人平等,妾也是主子。”
“人人平等?主子?”
“可不是嘛,她还说,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咱们不该有婢女、奴婢,还不能打骂、发卖。
真是可笑至极,下人若是犯了错,不打骂、发卖,等着翻天不成。”
“可不是。”
“而且在诗会上,她更是大放厥词,说那些学子的诗根本不值一提,她自己写的诗才是千古绝句。
她都没去过边塞,却做出边塞的诗词来。
结果呢,人家真正去过边塞的学子写出的诗词比她的更让人震撼,更加激奋人心。
她呀,不过就是一个小丑,自掘坟墓罢了。”
“那诗我也不记得了,作为女子,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懂什么诗词,也就会些刺绣,掌管一下中馈之事。”
有人接道,“可是。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那人道,“对,好像就是这句,不过被一位学子接住了。”
说出诗句的人又道,“行千里兮过荒原,为帝将兮御狄寇。
剑指苍穹意气遒,战鼓擂动震九州。”
那人道,“就是这诗。”
“人家的诗可是有说法的呢。
她的原话是,她的诗描绘出了壮阔苍凉的边塞景象,还表现了戍边将士们的艰苦生活与坚定的报国之志和视死如归的精神。”
又有人道,“可我认为学子的更好,我国的将领和将士自然是豪迈的,视死如归镇守边关,才能守住边关。
边关本就艰苦,还要诉苦。
是想说圣上不圣名,没有给足军饷,还是没有安顿好家眷,让将士们没苦还去吃苦?”
“可不是嘛,圣上对将士的家眷可是比百姓不知好多少,不管什么都优先考虑他们。”
“也不知道那陈娘子是怎么忍下来的,都大半年了。
要是我呀,敢说这样的话,我一定早打死她了,或者把她卖去青楼,让她好好看看什么是真正的人人平等。”
“哎呀,可你不是陈娘子呀,人家有手腕呢,把范二公子迷住了,她还帮着范二公子挣了不少银两。
那醉韵阁一月的流水都不是我们敢想象的,还开到了其他的城池,可比风极一时的鼎香苑都挣钱。”
“那鼎香苑的方子不会就是她卖的吧?”
“那又如何,鼎香苑的东家聪明,知道避其锋芒,一月一菜。
那女子攀上范家,可不得好好摆阔一番,给大家看看她是自由的,哪怕是妾,都过得比主母滋润。”
“有什么用,这都死在大街上了,不过就是个小插曲罢了,不值一提,也就是个乐子。”
“刘娘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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