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
骆镔身体后缩,丝毫也没有查看伤口的意思,反而简捷地说:“走吧,没时间了。”
他有些吃力地撑住桥面,摇摇晃晃站起身,指指沉到东方的月亮,“别磨蹭,到头再说。”
他说的一点都没错,找不到迦楼罗,留在桥上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尽管明知这点,叶霈心口依然沉甸甸的,就像刚才在环境见到父亲的时候。
桥下巨蟒不甘心地仰着头,被劈成两半的头颅向两侧分开,像是盼望他们再跳出去似的。
这次骆镔受了伤,没法匍匐前进,只能走路,不停催促“这回你走前面”
,叶霈只好上路。
刚刚走出几步,她就忍不住停下脚步,任海风拂动黑发,眼圈依然红肿,声音并不大:“骆驼,以后~以后我会对你很好的。”
毕竟左臂受了伤,骆镔有点笨拙地整理着两人之间的绳索--它由四根红褐藤蔓编织而成,由二队客户提供,相当结实坚韧,刚才立下汗马功劳。
“知道了。”
他粗声应了,并没多说,松开绳索任由它拖在桥面,指指前方:“速度。”
阴历七月十五深夜,周围海水澎湃汹涌,头顶月光鲜红,桥下巨蟒亦步亦趋跟随,不时嘶叫一声,只有身后传来的脚步令叶霈无比安心。
“叶霈?”
“骆驼!”
自己像劈开红海的摩西,脚下一线天仿佛传说中直通幽冥的黄泉路,逐渐麻木的叶霈张开双臂,机械挪动双腿,想象着自己是飞翔的鸟儿,靠着一股不服输的血气不肯停下脚步。
见到桥梁尽头发出的璀璨金光时,叶霈反而双脚僵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一线天吧,最难的不仅是幻境,是独木桥啊,普通人走几米可以,几十米就难了,何况在海面走半夜?下面还有怪兽?大部分人都被卡住了。
叶霈和骆镔都是好手,平衡掌握的好,心理素质也好,扎马步什么的,普通人早就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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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8月15日,封印之地见到那尊金翅鸟雕像的时候,叶霈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心脏怦怦乱跳;长途跋涉整整一夜,总算没有白费力气。
头顶宝冠镶嵌着两朵盛开的小小莲花,羽翼威风凛凛招展,双目圆睁,鸟类特有的尖嘴微微张着,身躯更像人类,两只强壮的脚爪牢牢抓住地面。
如果说被困在皇宫地底、并被黑蛇摩睺罗伽缠绕的那尊迦楼罗有些愤怒,眼前这尊雕像看上去非常欢喜,像是等待已久。
奇怪,我为什么有这种感觉?管他呢,反正叶霈自己是兴高采烈,更有一种“终于结束”
了的轻松,虔诚地对着迦楼罗拜拜,心底默念:感谢神祗庇护,上次指点我得到莲花,这次又救了我的命,非常感激。
请保佑我通过这道关卡,再指点下一关,我一定多杀几只那迦,给您出气。
视野中有什么粉色物体,叶霈目光恋恋不舍的离开迦楼罗,立刻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笼罩住:它脚下生着一株小小莲花,深粉花瓣拥着纯金花蕊,下面七片碧绿浑圆的莲叶轻轻招展;莲花左右各有一颗发着柔和光芒的夜明珠,仿佛两轮小小月亮。
夜明珠嘛,叶霈是知道的,所有通过“一线天”
的人都会在这里得到一颗,骆镔手里那颗她也是见过的;可怎么会有七宝莲?从没听别人说过啊?“骆驼骆驼,你上次,来的时候~”
她紧紧抓着他胳膊,兴奋得有点结巴。
这种能愈合伤口的救命宝贝太珍贵了,每年“闯宫”
只有三株,还不一定都能找到;加上南北联盟面合神离,各队互不相让,“碣石队”
能抢到一、两片,已经很幸运了。
咦,被她扶着的骆驼微微颤抖,难道是受伤太重,撑不住了?叶霈很是歉疚,却发现刚刚迈出浮桥的骆镔压根没看七宝莲,反而死死盯着迦楼罗。
只见他满脸不可思议,目光又是敬畏又是茫然,想欢喜却又不敢;仿佛深夜持着火把,无意发现满是奇珍异宝洞窟的旅客,生怕眨眨眼,就再也找不到了。
怎么回事?叶霈顺着他的目光扭头望向迦楼罗雕像,毫无异样啊?头顶宝冠上面的莲花比皇宫地底那尊雕像多一朵,证明是第二道关卡,没问题啊?难道迦楼罗对他显灵了?就像上次地底指点我一样?她扶着骆镔胳膊,奇怪地问“骆驼,你~”
“贼尼玛,瓜皮!
上天入地找不到,居然藏在这里呢。”
骆镔喃喃骂着,不知怎么眼眶通红,像是终于卸下一块压在胸口的巨石,仰头哈哈大笑。
几秒钟之后他握住她胳膊朝前推,力气很大,显然激动极了,“快,先办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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