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食指揩过他眼下,他抓住我的手:“小舒,我真心的。”
我缓缓喷出鼻息,无奈到:“我知道。”
他扣紧我的五指:“对不起,瞒了你是我的错,你可以骂我打我,甚至开枪毙了我,但你不能用离开报复我…”
我凑前亲亲他鼻尖:“打仗前见红不吉利,我就不打你了。
等你回来,我要把你的牙打断!”
成陟闻言点头,手指将我被角压实。
我推了推他:“哎。”
“…嗯?”
“我怀孕了。”
我小声说。
成陟浑身怔愣,半晌才追问:“什么?”
我知道他听清楚了,故意憋着下半段不说。
成陟猛然爬起,在床边来回踱步,我听他时而急切时而缓慢的步伐,又见他挠乱了的顶发,忍不住埋被子里偷笑。
成陟锤锤掌心,突然拉下被窝,将我的大半张脸暴露。
他目光微微颤动:“你不是骗我玩的吧?”
我拽回被角:“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啊?”
成陟嘴唇几番张合,最终什么字也吐不出,突然拖我胳膊往上提:“你,你坐起来,坐起来我摸摸看…”
我打掉他的手:“瞎说,估计两个月都不到,哪里摸得出来?”
我虽这么说,到底还是顺他意思起身,成陟弯腰贴近小腹:“多久才听得到啊?”
他眼里闪着兴奋和热切,灼灼的视线紧黏我,那句“你可能没机会听到”
及时咽了下去:“大概……四个多月。”
成陟望了望我又望了望身下,郑重又珍重地俯身,隔着棉被长吻。
许久后,他的手来回摩挲被面:“这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要是赶不来看他是曾经荣誉的象征,而今是枷锁,沉甸甸压在肩头,让每个动作都无比缓慢。
我知道他犹豫什么,他转身时,我拉住领带往上收结,成陟目光随我指尖流转,我顿了顿收回手,他还低头盯着领带瞧。
我给他一个轻松的笑:“去吧。”
成陟默然许久:“我会回来的。”
我说:“我信你。”
他问我:“你真的要去送别吗?就呆在家里吧,万一夹道人多,你身体又不方便,我怕你出现闪失。”
我掸掸他肩头的棉絮:“我在离军营最近的那个坡路上,人不多,而且有护栏。
你放心吧,我能照顾自己,你也要照顾自己。”
我的手有点无处安放,只能停在肩章旁,“有首歌怎么唱来着,我如小燕,君便似飞鹰,轻渡关山千万里……小燕想送飞鹰离开,送得越久越好。”
成陟摸上肩头笑了:“傻瓜,那是唱给空军的。”
我抽手取下平安锁,银块扭结的挂锁年代久远,「平安」二字浮在黑糊糊一片锈里,飘飘摇摇的银光最终停驻在成陟胸前。
我踮脚给他扣上,成陟低头,我努力扣,可那锁链捉弄人似的溜走指缝,凭我怎么抓,它总不情愿扣紧。
我压着略带哭腔的嗓子:“太过分了,它怎么也能欺负我?”
“我来吧…”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