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珚抬眼,模糊的视线,探向说话之人,好不容易才辨清她的模样——原是秦氏。
“沈…沈令君呢?”
赵珚虚弱问道。
也许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醒来问的奏疏,握笔正欲批阅,手下突然一顿,向身旁宫人唤道:“来人,传秦氏。”
宫人自知秦氏是何人,应了声“诺”
,疾步前去。
不一会,秦氏来见。
“阿秦,”
沈浔开口:“方才步入陛下寝宫,见你跪于地面,面色惶恐,不知所为何事?”
秦氏并不惊讶,她自知那一幕落入沈浔眼中,必会遭此一问。
于是也不隐瞒,将陛下醒时情景及其所问缓缓道来。
沈浔听言,柳眉微蹙,睫毛轻颤,她右手指尖轻轻敲着案台,似在思索,整个侧殿顿时静得出奇。
半晌,她望向秦氏,道:“陛下坠马,昏迷数日,必是伤及头颅。
速唤御医,仔细给陛下诊治。”
秦氏颔首,正欲离开,却被沈浔叫住:“阿秦,你方才所言,不可再与外人道。”
秦氏在深宫多年,自知宫内生存之道,应道:“令君放心。”
寝宫那边,赵珚躺在榻上,心绪已是平复许多。
醒时慌乱,也是人之常情,遇见这种怪异之事,谁能一下子镇定自如。
但,毕竟是当过帝王之人,遇事总有着寻常之人远不可及的沉稳。
赵珚已清楚明晓自己借赵祐之身得以重生的事实。
而后,细细思索对策。
不多时,便已确定了应对之法——既来之,则安之。
就以赵祐身份,继续做这溱国女帝。
阿浔那边……也姑且瞒着。
此事说来太过骇人,纵使阿浔才华横绝,沉稳自持,怕是一时也难以接受这种事。
待来日寻得合适时机,再告知阿浔不迟。
或许,这是上天重新给自己的一个机会?前生未能江山一统,含恨而终,也未及向阿浔表达情意。
今生重新来过,驱除蛮夷,复我山河,再同阿浔一诉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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