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战舟思考了许久才开口:“哥,丛林…能不交出去么?”
段烨霖历目一瞥,绑绷带的动作缓了一下:“他可是最重要的传信人,你觉得可能吗?怎么,你不是一向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现在却不忍心了?”
“才不是这样!”
段战舟情急之下声音也响亮了很多,“我…反正我就是想亲自处置他。
把他交出去,谁知道参谋长会不会又出面护着他!”
轻笑了一下,段烨霖用牙咬着绷带,打了一个死结,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你这话要是自己也信得过,我当然不会说什么。
这事情到了这一步,能保住我就尽量吧。”
他们在这里交谈,许杭捧着一兜子干净纱布走进来,说道:“所有的伤兵和土匪都已经处理过伤口了,你还是找个新地方关押他们吧,这么多人挤在我这小小药堂也不像话。”
听说关着土匪,附近几条街的百姓都不做生意了,关着门人人自危,这倒的确是个麻烦。
段烨霖吩咐乔松去讲小铜关的监牢理一理,过会儿就把人转移进去。
为了不打扰段烨霖和许杭叙旧,段战舟也跟着出去了。
门一关,段烨霖就把许杭搂进了怀里,略带胡茬的下巴在他脖子上摩挲,让许杭痒得想避开。
他在九荒山上,一刻都没有安心过。
怕军统会不择手段,怕许杭会乱来,怕这个怕那个,最后满腔热血全都发泄在剿匪的战场上。
越是迟迟没有援军,他越是欣慰和宽心,直到段战舟上山告诉他一切事情,他才知道了无顾虑是种什么体会。
抱着许杭,摸着他的后脑,段烨霖嗅了嗅他身上的药香,感叹道:“我们少棠长大了。
这是一场像天罚一样的火,无休无止地向天空蔓延,它与风勾搭纠缠,如一只修炼千年的妖怪,盘踞在仓库之上,可怖而残忍。
大嘴一张,火舌一舔,所到之处发着黑气和浓烟,一片废墟残垣,它的利爪如此犀利,野心勃勃地要撕碎困在里头的每一条生灵。
来来往往多少人,吓得目瞪口呆,贺州城气候湿润,多少年没有着过这么凶猛的火,大家端着大大小小的水桶和锅碗瓢盆来来回回地扑火救人,脸上被熏得黑漆漆的,又被汗糊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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