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疏心中大震,慌忙把画笔搁下,脚步匆匆的离开了这处高台。
那副未干的画卷还留在长桌上。
边上有一人此时也刚完成了自己的墨画,那人发现旁边居然有一副展开的画卷,于是他走了过去,在那画卷上看了一眼,顿时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眼睛里尽是惊叹。
左右看了看四周,那人并未发现作画之人,于是他匆匆忙忙的把这幅画卷起来,藏进自己的衣袖里,亦是脚步匆匆的离开。
外面的细雨已经停了,空气里有一股雨后清新的味道,风吹拂过,绿叶上的雨水顺着脉络汇聚成一点,从叶尖上缓缓滑落,坠入泥土之中。
裴疏心烦意乱,他觉得自己刚才真是着了魔一样,居然看着眼前的烟雨山水之景画出了那样的一幅画……他的情绪烦躁异常,手里拿着竹笛,情不自禁的用笛头敲了敲自己的眉心。
突然间,他好像闻到了一股隐隐约约扰人的气味。
他连忙拿起挂在笛尾的穗子,握住笛穗上的红绳结,放在鼻子边嗅了一下,果然是闻到了那一股时有时无分外扰人心神的香气。
这气味他以前也闻过很多次。
却是临安何仁堂是方戍城里最大的一家医馆。
裴疏走进医馆的时候,正好发现医馆里还排着七八个人等待着问诊,以及还有来来往往的人拿着药方,去找医馆的伙计买药拿药。
拿着笛子的裴疏,亦是百无聊赖的排在等待就诊的队伍里。
何仁堂今天有三位坐诊大夫,只不过有两位都被富贵人家请去家里问诊看病去了,只余下一位医术不甚高明的留守在医馆里给人治病,这位留守的大夫治病极慢,并且十分讲究,把帘子拉上,在静室里与病人单独诊脉,并且他诊脉的时候,还要捋着胡须细细的感受很长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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