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景她何其熟悉。
当初母亲便是这样除了父亲上位。
齐光苦笑一声:“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话她说得很轻很轻,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得到。
不过短短瞬间,齐光便敛去所有神色,她一拍扶手,猛地站起。
“寡人何暴之有?不过是掳美色,建高台,罚忠臣,寡人是皇帝做这些有何不妥?整个大周都是寡人的,寡人想要怎么样便怎么样!”
底下有人又在高呼:“除暴君,安民心!”
齐光最后被架着送进了皇宫的地牢。
当年母亲谋反,念在一场夫妻的情分上,也不曾将父亲送入地牢。
如今倒是好了,百年前也不知修了多久今生才修得姐弟的情分,兴许在齐轩的心中,姐弟的情分不过是不值一提。
她重重一叹,赶走了窝在稻草上的硕鼠,一屁股坐了下去。
她环望四周。
只见地牢阴暗潮湿,还隐隐有股酸臭味。
齐光自言自语地道:“比想象中的好了些,也不是不能待下去。”
她瞅了眼钻来钻去的硕鼠,扯唇笑了下:“起码还有只老鼠陪着,长得这么壮,这些年想必偷吃了不少东西吧。”
硕鼠吱吱吱地叫着。
齐光是在是的,齐光信路离,她从未怀疑过他。
即便是当初发现母亲留下来的圣旨被篡改后,她也不曾怀疑过他。
这个男人看她的目光似火又似水,有着灼热与柔情,她肯定路离对她的心是真的。
这也是她能够放任自己去喜欢上他的原因之一。
齐光裹紧棉被,缓缓地合上眼。
地牢里潮湿而阴冷,加上又是寒冬,即便有一床棉被,齐光仍是冻得发抖。
她往手心里呵了几口热气,后来实在困得不行才睡着了。
齐光做了个梦。
她梦见自己回到了小时候,与阿弟在清心阁里玩耍,两人打闹起来不小心将博古架上的奇珍异宝都砸碎了。
母亲责罚了他们,责罚阿弟的时候,她挺身而出,说:“都是我的错!
那一百板子便由我来替阿弟挨。”
板子落到她身上的时候,齐光醒了。
她揉揉眼睛,环望周遭,依旧是阴暗的地牢。
狱卒在桌前打瞌睡,桌上有一盏暖黄的灯。
齐光哂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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