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什么土?男人下意识好奇。
落基山脉上的一种稀有砂土。
周瑜心疼地拨了拨窗台残留的晶亮细砂,可惜大部分都随盆栽跳崖殉情去了。
他想了想又解释了两句,前段时间去那边做科研项目,我自己挖来的。
男人闭上了嘴巴,显然没料到这一个盆子几把土意义还挺重大,一时有点手足无措。
隔了半晌才神情紧绷地问,不会耽误你的工作吧?周瑜一愣,看他这副仿佛自己失手打断了全人类科研进程的紧张表情,觉得莫名有趣,旋即哑然失笑道,那倒不至于,再怎么说也只是几捧土,对业内人士来说还有点收藏价值,放在别的地方虽然罕见,但也不算什么。
那就好。
男人松了口气,又补充道,改天赔你个小礼物——那我不打扰了,我蹲门口守房东去。
说完他食指中指一并,贴在额头上往外一挥,强买强卖了一个笑容,不等周瑜答话,便拎着行李箱快步转出了门。
周瑜指尖一顿,停在被他拢起来的那一小摞晶亮的细砂上,尚来不及问是什么小礼物,连抬头目送都未曾赶上。
头疼地扯了扯嘴角,周瑜觉得这十分钟的经历委实奇葩。
想来对方理应是个不观事的类型,自己快把肺给咳出来了,到最后也没一句善意的询问。
所幸二人交集不深,不然若是交到个这样粗神经的朋友,多半还是挺让人郁闷的。
匪夷所思了一会儿,他走到门背后去,把那里的一只行李箱给拖过来,坐回沙发上。
跟刚搬来的男人不同,他也有只备好的行李箱,却是因为他要走了。
周瑜把便利店扫荡来的旅游必需品摆进行李箱,花盆光荣牺牲,那几杆还带着露水的花枝没地方插,只好找了个水瓶盛点水救急。
他按着太阳穴,还是给自己泡了杯药,很是敷衍地自我感觉病情略有好转,便不再犹豫,掏出手机翻了翻,给自己订了张,总是会又有多么戳心,那么多绚烂、美、令人惊喜又戳人心扉的事物,我全部都想跟你一起经历。
而如果你的心里空空如也,未曾有过驻客,你才会自己一个人孤独地欣赏一会儿夕阳然后默默走开,在感冒发烧时自己给自己倒茶泡药,面对病毒的侵袭靠倒头就睡来死守阵地,完成一场没有支援的攻防战,然后开一场自斟自饮的庆功宴,庆祝自己坚韧不拔,无懈可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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