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逸前来东南风起,夜色呜咽,一张最普通的传音符,招招摇摇的飘到了陶紫的手心。
像是渡过的无数的风雨,承载着无限的焦急,陶紫听到它传出来:“你在哪里?可无虞?”
陶紫从故事中挣脱,对那妇人道:“天色将明,剩下的故事,我们来日再续。”
那妇人面上晦涩不明,有些想阻止,但看到陶紫手中的石块儿,又有些欲又止,倒是她身后的那檀色衣裳的女鬼娇笑道:“今日天色不早,客人不若就宿在明园,也要叫我二人略尽地主之谊。”
陶紫拂落了袖间的几片桑叶,淡淡道:“不必了。”
她目光直视那檀衣女鬼:“不必担心我会失约,你们的怨气戾气不除,我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所以若是想要对付我,也可以趁这几日筹备一番。”
完便衣袂翩然,身形完全融入夜色之中。
回到客栈,她给司逸回了张传讯符:“我在桑青镇,一切安好。”
等了半日,司逸的传讯符终于回来,只有飘浮在耳边的两个字:“等我。”
三日后,陶紫一手牵着袁启,肩膀上还站着陶翎,正闲步四顾间,司逸一身风霜的来到了她的面前。
这还是自陶紫那年生辰后,他们桑荑青青陶紫整日在明园游荡,恍惚间竟是过了许多年月。
起先,她还四处游逛,想窥测这里的秘密,但这明园里整日传颂的都只是裘娘子与陆大郎君如何恩爱,久而久之,陶紫也失去了兴致。
整个明园都探查无果,司逸也不知身去何方后,陶紫便将注意力放在了那棵老桑树上,或许它才是离开这里的关键也不定。
这一日,西边结起了阴沉的云,冬风化雨,顷刻滂沱。
原本只是魂魄的陶紫也觉得全身有些瑟瑟,这天,也太冷了些。
来有些好笑,明明自己才是真正的人,明园里这些才是行动飘忽的鬼,但现在竟然完全颠倒了阴阳。
明园最中心、景致最好的梧桐苑里,伴着凄冷的雨,传来了一片幽咽的哭泣,陶紫忙飘过去探看。
只见那裘娘子,原本张扬的眉低垂,原本恣意的笑变成了啜泣,她嘤嘤道:“郎君,你虽文韬武略,但上战场毕竟不是儿戏,我们成亲不过六年,连个孩儿也不曾留下,你当真就要奔赴战场么?”
那陆大郎君背对着陶紫,陶紫看不到他的脸,却觉得他的脊背宽阔又有些熟悉,他温对裘娘子道:“明荔,如今边疆战事危急,我身为男儿,即便是个书生,也当有保家卫国的志气。”
他将嘤嘤哭泣的裘明荔揽进怀里,轻抚着的她的脊背道:“何况,如今战事连年,科考也已经连停两届,想要出头,怕是只能战场上见真章了。”
陶紫看着二人相拥的背影,默默退出寝室。
半月后,陆霖在两个厮的随侍下,奔赴了战场。
陶紫飘在半空,看他一骑绝尘的背影,渐渐被重重的尘埃淹没,不由得叹了口气,如此书生意气,怕是都没有命回来。
况且对一只受伤的黄雀都不忍伤害,又怎么能上了个日日见血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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