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是一阵风,一时又是一团火,引得他的思绪时而被风裹挟着游荡,时而又被火焰的光亮吸引着靠近。
……“就在这里吧。”
班西突然停下脚步,这个地方不是观看演出最合适的地方,但越靠近舞台神秘就会越强,他和时律无所谓高明鸿一个普通人却是受不了的,一个走神就可能被这里游荡的存在带走,彻底化为这月光的一部分。
高明鸿缓缓回神,不怎么清醒地嗯了声作为回应。
话音刚落,他们周围游动的迎春花就“噗”
地变成了一个泡泡,把他们裹在了充满春天香气的怀抱里。
从深海急速上升直到破水而出般,高明鸿下意识屏住呼吸直到自己都喘不上气,传入耳朵里的声音眼前看到的场景都清晰得让他眩晕,舞台上明净柔和的月光照在他眼睛里。
月光的碎片落进了他眼中。
序幕轻快的音乐声响起,一朵一朵又一朵的迎春花从四面八方游来,嫩黄的花瓣把月光翻搅出波澜,紧随其后的演员们便盛装登场。
三月歌舞团的开场曲目永远是固定的,改编自安徒生童话的《小意达的花儿》,既是童话作家栩栩如生记述花儿们舞会盛况的经典之作,又是演员们本色出演延续先祖们月夜舞会的传统。
黄百合弹着钢琴,风信子和铃兰叮叮当当奏着乐器,紫罗兰雏菊挽着粉红的樱草花翩翩起舞,月色中温暖明媚的香气随着舞步和音乐蔓延。
那是春天的香气,随着冰雪融化万物复苏从一整个冬天的寒冷中萌芽,比花开得更早比阳光暖得更快,悄无声息地提醒着每一粒土壤每一缕风,春天已经来了。
月色翻涌出斑斓温暖的光,簇拥的花朵让开一条道路齐声高唱着弯腰行礼,等候这场演出的首席登场。
国王与王后都是玫瑰,国王披着斗篷,衣襟别着一朵芬德拉,雪白的玫瑰有着高山白雪的清冷气质,化为人形高挑优雅,皮肤白皙如他的花瓣娇嫩。
他轻轻唱出了歌声并没有停下太久。
短短几秒后另一个声音就响了起来,从舞台边缘漂浮的迎春花色气泡里,轻盈的歌声泡沫般翻涌,从海底升腾向海面。
流畅得像是提前安排好的桥段。
高明鸿没开嗓没做任何准备,甚至他几个小时前刚刚演完一场两个小时的音乐剧,在舞台上又唱又跳疲惫不堪。
但是乌瑟只是轻轻地提了这么一句,这样的场景与戛然而止的静默,催促着他不得不开口歌唱。
高明鸿知道这首曲子是乌瑟给他心里那位谁也不知道是谁的最佳男主角写的,那位本应该是深海的准男主,却从未被乌瑟提起也从未出现在剧团的歌者。
说不上是乌瑟的白月光朱砂痣,但确实是高明鸿心心念念辗转反侧想要见一面的人物。
想要听他唱歌,想要听他唱这首乌瑟专门为他谱的《深海月光》。
那会是怎么样的人呢。
高明鸿每一次登上舞台,都会忍不住去想这个问题。
他会怎样的歌唱,他有着怎样的歌喉。
若是他又将如何演绎这个角色,如何在舞台上唱这首《深海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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