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心中真把他自己当做她的兄长,才能说出口的责备。
卓少炎抬手稍稍按住戚炳靖的膝头,不让他回答,而是先行开口:“一日,一时,一刻,我都不愿意同他分开。”
沈毓章闻之震动。
而为之震动的亦不止他一人。
戚炳靖低头,将她按在他膝头的手拢进掌中,轻轻握住。
她此前虽同他剖白过心迹,亦允承过重诺,但皆是二人私下之言,她从未像今日这般当着旁人的面,坦然道出她对他的情意。
她以毫不遮掩的赤诚,再次将他的心重重打动。
然后戚炳靖抬头,对沈毓章道:“少炎此去大晋,我必保她不受一分委屈。
沈将军之担心,十足多余。”
沈毓章深深看了他一眼,本欲再说什么,却终未再开口。
……宴至尾声,英宇泽困倦极了,伏在娘亲怀里,长黑的眼睫贴着下眼睑,怎么叫都睁不开眼。
英嘉央遂叫内侍先将皇帝送回西华宮安置,然后再请卓少炎同她移步偏殿说话,留沈毓章与戚炳靖在席上继续饮酒。
自金峡关的那次对谈后,她二人便再没遇上能像眼下这般单独说说话的机会。
内侍给二人进上热茶与几盘果子,然后阖门退下。
二人同坐于榻上,中间隔着小几。
卓少炎看见英嘉央拿出准备好的一个精巧铜匣放至几上,又见她推开匣盖,里面是半片金制麒麟符。
卓少炎睹之微怔。
英嘉央柔声开口道:“少炎,过去这些年,你受苦了。
你为国之功勋,远胜千百男儿,卓氏英名必入史册。
如今你要远嫁大晋,卓氏无人,毓章同我便托大一回,做你母家的兄嫂。
做兄嫂的,总要为妹妹备足嫁妆才是。
你既解帅印、上交兵符,毓章又命兵部重铸了一枚麒麟符,一半付予你,一半交由云麟军新帅。
倘若你将来遇急,不必往报朝廷,以此符即可调用云麟军半数兵力。
少炎,你本心赤忠,必不会滥用兵权。
这半片麒麟符,便是毓章同我给你傍身北上的嫁妆。
只有你手握大平调兵之权,晋室中人才不敢小觑你,才不敢给你委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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