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易亦瞧见她了,亦微微笑着,缓缓对她一揖,有礼地道了声:“苏姑姑,顾某又来叨扰了。”
建初十六年,他北上晋煕郡,在鄂王府上曾留宿过七日,同苏郁打过十数次照面,自然知道苏郁在鄂王府上的地位与能耐。
苏郁回他礼,简单道:“顾先生不必见外。
顾先生当年爱喝的茶,我已叫人为先生早早备下了。”
顾易又对她道了声谢,抬脚进府。
府内,和畅同戚炳靖见过礼后,便亦不甘寂寞地出来寻周怿。
周怿正在忙着安排随他们一路北上的扈从人马,待见了和畅,也只草草地同他招呼了一声。
和畅背着手,悠哉悠哉地看了一阵儿,忽而道:“年末了,王爷必要入京赴正旦朝会。
你同不同王爷一道去?”
周怿皱了皱眉,顿了一下,才道:“军前还有事。”
和畅道:“哈。
谢淖所部都被王爷送给大平的英王殿下了,你军前还有何要事?王爷这一番举动,京中一旦得知,正旦朝会上能消停得了?你忍心独善其身,让王爷一人入京?”
周怿黑着一张脸,“你怎不去。”
然后他再未理会和畅的深笑,转身继续忙他的。
不多时,他听见和畅在他身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周怿。
前日京中刚传来消息,皇帝要为长宁大长公主再次选尚了。”
肆拾陆建初十五年底,长宁公主戚炳瑜降嫁,驸马为时任殿前都指挥使任熹的长子任铮。
任氏一朝尚公主,所进财礼,倍于皇室亲王聘礼,更证实了任铮心仪长宁数年之久、非她不娶的京内传闻。
建初十六年,大晋先帝崩逝。
新帝即位,进封戚炳瑜为长宁大长公主。
后三日,驸马任铮失足落水,溺毙于府。
未出亡夫丧期,长宁即离任府还宮。
新帝不顾朝议,下诏为其辟大长公主府,再赐万钱予任府治丧事。
时新帝年仅十二,少年懵懂,所下诏书背后实为谁人之意,朝臣们又岂能看不出,于是无人再敢议论戚炳瑜目无礼法诸举。
两载半过去,当年的风波早已无人再提起。
京中消息虽称是皇帝欲为长宁再次选尚,但此事若非出自戚炳瑜本人的意愿,皇帝又岂敢替他这个皇姑私做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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