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的玻璃碎片，牛奶还散发着热气。
程沐晴看着自己红肿的指尖，鼻尖微微酸涩，突然一只大掌握住了她的手。
“你是不是傻？用冷水冲！”
男人的语气很冷冽，整个厨房感觉都冻住了。
冰冷的水接触到指尖，舒服了许多，索性不太严重，慢慢消退了很多，她抬起头看着男人紧抿薄唇，下巴坚毅。
苏季楠看着她的指尖，胸膛里流淌着一股怒气，冷哼了一声：“我拜托你，都当妈的人了，做事能不能稳当一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孩子？”
看见她受伤，止不住有些生气。
他的语气很轻蔑，那一瞬间程沐晴觉得自己就像是累赘，鼻尖冒着酸气，眼眶发红，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我是当妈了，苏季楠，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
语气颤抖，死死的瞪着男人。
看着她眼眶里的泪水，苏季楠的心颤了颤，自己的话有些重了，对于孩子的事，自己一直都没有尽到责任，现在的话里却在怪她。
“苏季楠，我是小雨的妈妈，我是有很多地方没有做好，可是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程沐晴咬着唇，眼泪顺着洁白的脸颊滑落，心里涌上了强烈的委屈，“你二话不说就想把他带走，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想到之前的事，心里的委屈喷薄而出，那些藏在她心里的话一股脑都蹦了出来。
她吸了吸鼻子，擦了把眼泪：“你是有权有势，想带着孩子一脚把我踢开，你只关心孩子，从来都不关心我生他时差点难产而死，你不知道我背负了多少。”
情绪激动，程沐晴捂住自己的脸哭了出来，那段艰难的往事浮现出来，被迫结束学业，被程家扫地出门，周围人的白眼与谩骂，小雨被人欺负，这些她从来都没有说给别人听，默默承受着，表面上还是大大咧咧的坚强模样。
只会在黑夜里咬着被子一个人流泪，不能软弱，没有人会心疼她。
“你永远都不会懂。”
她冷冷的看着男人，转身跑开了。
苏季楠怔怔的站在原地，心脏处揪痛，这种感觉太过于陌生了，他第一次产生了心疼的感觉，呼吸都变得艰难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回过神，一偏头就看见小小的程小雨站在门口，神色冰冷。
“苏季楠，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晴晴？你根本就保护不了她！”
程小雨双手环胸，冷冷的看着他，扭过身子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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