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弛远!”
方弛远刚刚回到床上躺着,风大夫就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嗡嗡的说道:“对不起了,我今天脾气有点不太好,我……”
“没事!”
“我把我和你父亲的事给你说吧。”
方弛远想了想,背对着风大夫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大概二十多秒后,他叹了口气:“你说吧,我听着。”
“其实我和你父亲认识的挺偶然的。”
此时的风大夫好像恢复了理智,他躺在地上,语气缓缓的说:“当年我是随行军医,你父亲是护卫我们这些军医的士兵,我们就是这样的关系。”
方弛远听后没吭声,他知道应该还会有别的事,果然只过了一会,风大夫又慢慢道:“有一次我和你父亲一起给伤兵换药的时候,突然受到了敌袭,你父亲在那次战斗中断了一条腿,我们当时的一个百夫长说不能留他了,但是当时我们所处的地方荒无人烟,也不可能把他扔在那里自生自灭,所以我就把他救了,让他跟着我给伤员换药,我们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熟悉的。”
风大夫像是陷入了长久的记忆当中,“当时我还有一个儿子,他也是一个随行的军医,只是他年龄小,医术也不高,所以派去保护的人也不厉害,在一次敌人大规模的突袭中,理所当然的,他们那群小毛孩都被杀了。”
“我儿子就在里面。”
风大夫背着方弛远咧嘴笑笑,眼泪顺着他的眼眶滑到了耳边,“后来,我在军队里开始更加拼命的抢救更多人,我看更多的医书,我像疯了一样去学习,当时随行军医带的书都差不多被我看完了,我的医术突飞猛进,我知道,我只要救一个人,我就可以让更多的人帮我报仇,我是这么想的,可是有一天,我发现了一件事。”
“嗯?”
方弛远听得皱起了眉,他其实不想知道这样的事情,能让风大夫说的这样气愤,又是在军营中,此次他又要到京城中来,此事只怕不好办。
“你不是想知道你父亲怎么死的么?”
风大夫的眼睛轻轻的眯了起来,对着方弛远说道:“当时军营里有个千夫长,官职不大,但是军营里好多人都怕他,因为他父亲是承恩侯,他只是来军营里混一场的,别人的命在他眼里都不是命你知道吗?当时敌袭你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吗?他让所有人给他当人墙,敌人来了要一层一层的杀,你知道人墙吗?”
“风大夫,你累了,快睡吧!”
“不不不,我不累!”
风大夫突然坐了起来,哈哈大笑,“我还没有说道最精彩的地方,我怎么会累!”
他强硬的站到方弛远前面,“又敌袭了,我本来是要去救人的,因为我要报仇啊!
我要让更多的贼寇死啊!
可是我不能,因为有人把我抓起来了,我被充当了人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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