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就问了出来。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对她那么好?”
温予白说完一怔,突然想起沈瑶音耳后的那道疤,随即道,“是因为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吗?”
时砚很快偏过头看她,想要看清楚她眼中有没有呛人的酸意,可温予白仍旧是一副牢不可破的神情,就连追问这种话都问得像采访模板。
时砚心里有些郁结,随意又无奈地叹息一声,他抬头看着眼前的落地窗,被风吹开的酒红色窗帘微微掀起一角,很轻的一声“嗯”
。
“她救过我,在绑架我的人把我拽进车子里时,她冒死挡在我面前,在脖子后面留了一道疤。”
时砚回过头看着温予白,手心摊了摊,说起往事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年少轻狂的感性,只剩下时光飞逝后褪去的成熟和老派,“其实她想要什么,明说我也能给她,我和宗川野都是真心把她当朋友,她救了我一命,我也很感激,我那时觉得,不会有人为了那些东西连命都不顾吧?”
时砚当然明白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不可能那么单纯,但有利可图不代表不付出真心,多个朋友多条路,这是许多人奉行的交际准则。
像时砚这样的人,当然也不怕付出什么,不管是时间还是金钱,亦或是更加珍贵的感情。
所以他即便知道沈瑶音最开始的目的,也没有选择戳穿。
真正让他不能原谅的是,在他快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沈瑶音害怕被看穿而选择干脆避而不见,最后坐上飞机远离这个城市这个国度的行为。
就算是个并没有什么交情的朋友,生死这样的大事,做个最后的告别并不困难吧?
可沈瑶音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
那个时候,时砚就很想知道,金钱地位和荣誉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不说比他和宗川野这些人付出的感情一样重要,难道不比她自己的性命重要吗?不顾自己安危拼了命想要救他,结果竟然真的只为了把感情换算成利益,他不知道该说她精明还是愚蠢。
温予白听不到几年前存在于时砚心里的声音,只是根据他刚才的那句话给出回答,她隐了隐眼眸,低声说:“只有什么都不缺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是啊,只有坐拥金山银山,不必思考利益得失,有着世人钦羡仰慕的尊贵地位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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