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与同的声音砸在他胸口,瓮声瓮气的:“要不你觉得我姐为什么学了心理学,可以说是为了自救。
对了,我姐的婚姻也是他们上一代人的安排,幸亏我姐夫那个人还算比较靠谱,他俩的故事有点像先婚后爱的言情小说。
”
许逸风没料到陈与同也看言情小说,还懂什么先婚后爱,想笑,又怕打乱了故事节奏,最终把笑声憋回了肚子里:“接着说你的事,你工作以后呢?”
“你还记得我之前说,有个案子输了么?不是跑去工作室的那次。
”他垂着胳膊从沙发边缘捞起画家的手攥了攥,手的主人顺势覆上了他的脸,手指头在眼皮子底下蹭了一把。
“你这是什么动作,我倒也不至于哭吧。
”陈与同这个姿势呆久了不太舒服,干脆起来挤着许逸风并排躺下:“那还是我在律所的时候,有个关键证据有瑕疵,我也有点责任,我爸知道以后就去法院打了个招呼,律所合伙人当然也不会拒绝这种走后门的行为。
”
“可是我当时太年轻气盛了,一方面是想靠自己,一方面也是想跟我爸对着干,忽略了自己作为一个律师的义务,是维护当事人的权益,最后把那个证据给撤了。
”
“现在想想是真后悔,对当事人的歉意就不用说了,后续给所里造成的损失也不小,带我的合伙人对我挺不错的,我要引咎辞职他也一直挽留,不是嘴上说说那种,是真金白银的挽留,可我哪儿还有脸在那继续待着。
”
许逸风想,合伙人真金白银要留的不仅仅是你这个人,还有你老爸的关系,不过这话他没说,听着陈与同好像敞开了心扉,滔滔不绝的。
“辞职以后我爸挺高兴的,因为我终于可以回到他制定的人生轨道上了。
我当时为了气他,特地找了个又远又偏的基层法院去当法院助理,你都不知道每天面对的都是什么人,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哎,焦头烂额的我现在都不想回忆。
”
“就这也没能躲过他的干涉,两年不到就给我连升了三级,后来院长见了我都笑,问我什么时候接他的班。
就是那年,我跟我爸彻底撕破脸了。
准确来说是我把脸撕破了,他老人家全程面无表情,我也就再也没回那个家。
”
“因为从法院离职后有时间限制,律所暂时回不去,只能托我师兄的关系找了个公司干法务去了,就是于建宇他们公司。
”
“说起来也搞笑,求外人托关系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沾自己老爹的光心里就总觉得不是滋味。
你说,我是不是有点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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