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使三锦的痛苦又增加了几分。
他也不知该如何排遣这种痛苦,便颤抖着支使巴达荣贵道:&ldo;给我烧两口烟吧!
&rdo;巴达荣贵根据常识,认为三锦应该先喝上一碗热姜汤,接着泡个热水澡驱一驱寒,然后再上炕烧烟。
但是三锦不听他那套。
无奈之下,他只好去把炕烧了个滚热。
而三锦守着一盏小烟灯,呼噜噜的吸了一气儿后便迷糊起来,仿佛是要睡的光景。
巴达荣贵见势,就悄悄退了下去。
三锦瞌睡片刻后醒过来,心中琢磨着今天这桩事件,也感到有些委屈和气苦。
&ldo;他不心疼我,我也不理他了。
看谁犟得过谁!
&rdo;三锦把自己关在房里,遥遥的和严云农斗气。
他是真气,气的连饭都吃不下,全靠着鸦片烟维持精神。
不过三天的功夫,他就瘦了一大圈,虽然是天天躺在炕上睡,可是眼窝发青,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了。
巴达荣贵见了他这样子,也不禁犯嘀咕‐‐三锦虽然一直有嗜好,但平日就是早一次晚一次,很有规律;哪像这几天,从早到晚不离烟枪,除了睡觉就是吸大烟。
熬到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大年下的,三锦扯着条白绫子就要在严宅大门前上吊。
卫兵们见了也发慌,连忙一分为二,一半围上来拦住三锦,另一半则飞跑进去通报严云农。
偏巧这时严云农要送客出门,正与卫兵们迎头撞上,一名卫兵就连忙收住脚步,一手远远的指向大门说道:&ldo;司令,那什么……多王爷来了。
&rdo;严云农一直在等他过来恳求自己的原谅‐‐苦等了整三天,熬的心中一股闷火与日俱旺;如今听了这话,他强自压抑住自己那又愤怒又兴奋的心情,故作镇定的一点头,表示不在乎。
客人乃是警备军中的一个日本顾问,在严云农的陪同下一路向外走,忽见大门前几名卫兵乱哄哄的围了一名红袍青年,而那青年手里还拿着长长一条白布,就转过头来用十分蹩脚的中文问道:&ldo;那位是多王?&rdo;严云农淡淡一点头:&ldo;是的,上原顾问认识他?&rdo;上原顾问也一点头:&ldo;略有耳闻。
&rdo;然后微微一笑:&ldo;上个月在承德,三好君向我提起过他。
&rdo;此时二人已经到了院门口。
卫兵见司令来了,就立刻自动散开;而三锦托着那一条白绫,刚要扑向严云农,忽见他旁边还跟着个日本人,便欲言又止的没敢乱动。
严云农背着手站了,依旧是不理会三锦;上原顾问却是礼数周全,上前一步向三锦浅浅一躬,也不要人介绍,主动就做了一番自我介绍。
可惜他那中文发音十分恶劣,三锦听他长篇大论了一番,说的依稀也是中国话,然而内容完全不能领会,就莫名其妙的先看看他,又低头看看白绫,不知应该如何回应。
上原顾问见他一脸懵懂,以为是双方礼节不通的缘故,便善解人意的伸手一指他手中的白绫,十分和蔼的问道:&ldo;哈达?&rdo;而后弯下腰来,双手合十喃喃道:&ldo;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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