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莳?”
她看见我手上那只已经陪伴了我几十年的金色手镯,于是犹疑着开了口。
少年听到她这么叫我,微微瞪大了眼睛,随即“哼”
了一声,就将原本满是敌意的目光游移到别处去了。
“你是……有樽?”
她确实是卫有樽,她正在祭拜的墓碑上所刻的便是我要找的名字。
虽然她对外表与身边少年的话题避而不谈,我们仍是交谈了许久,临别时还交换了联系方式。
直到我多年后搬回盘蛇镇养老,她的面容也没有改变分毫。
我以为她既然不会老,那么也就不会死,却没想到她死在了我之前。
彼时卫惜樽已经过世,有樽也未曾留下任何后嗣。
我没有第一时间通知她在远方的侄儿,我有些私心地、想要自己将她安葬,就像她曾经为我安葬家人一样。
虽然我已经老得走不动,但还是叫在镇上做法医的孙女来了一趟,让她为我安葬故友。
有樽生前曾说过她想葬在毋山上,虽然不知道那是为什么,但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我想起幼时的那次离家出走,那时她去毋山上寻过我,还被村里人叫做“被毋山接受的人”
。
孙女出生的那年,毋山是禁忌之山的传闻已经不在世间流传,她即没听过毋山的传说,也不觉得那座山有什么特殊之处。
毕竟那时的毋山确实已经不是我记忆中的毋山,它被过去没有的绿意所覆盖,就像一座普通的山。
过去只能远远看到的那棵槐树,甚至已经成为了挂满愿望的许愿树。
只是,大家还是本能地回避把墓建在那座山上。
孙女回来后,神神秘秘地告诉我有樽虽然已死去多日,尸体却既干净又漂亮,没有丝毫腐烂的迹象。
更诡异的是,她的身旁还趴着一具森森白骨。
孙女忍不住捡了一块去化验,死亡时间竟在五百年前。
我立刻想起那个总是陪伴在她身旁的漂亮少年,抬起拐杖猛敲了一下孙女的头:“神仙的事你少管!”
我让孙女把少年的白骨埋在有樽的身边,就像他们生前一样。
一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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