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研知识分享之影史常识跨媒介叙事(考研干货分享)
brief introduction
跨媒介叙事(transmedia storytelling)是由麻省理工学院教授亨利·詹金斯首次提出。跨媒介叙事表示这样一个过程,即一个故事的各个有机组成部分穿越于多个媒介传播渠道,如电影电视、漫画小说、游戏及网络等,系统构建出一种协作合一的娱乐体验。在理想情况下,每一种媒介对于故事的展开具有自己独特的贡献。如美国《黑客帝国》系列主要情节信息由三部电影,九部动画短片,两套漫画,一系列游戏及玩具等传递给观众,这些不同的媒体平台承载的故事相互独立又彼此关联,观众从中获得的整体娱乐体验大于个体之和。
different
改编理论与跨媒介叙事理论的主要差异在于:
(1)改编的对象是“故事”;跨媒介叙事的对象是“世界”。
詹金斯明确阐明了改编与跨媒介叙事的区别:前者只是重复性地再现一个现成的故事,而后者则是扩展(expanding)、注解(annotating)一个虚构的世界。“故事世界”(storyworld)即由叙事唤起的、具有可扩展性的幻想世界,是跨媒介叙事理论有别于改编理论的一个关键概念。
(3)改编注重考察“版本演变”,跨媒介叙事则注重考察“媒介融合”。改编侧重于考察故事版本的演变轨迹,以及故事文本的影视化表达,忠实于原著通常被视作一种优良品质;跨媒介叙事理论则更强调媒介之间的联动与融合,试图勾勒出多种媒介围绕共同的故事世界展开叙事的动态文化图景。
characteristic
(1)共世性
“共世性”即基于诸种媒介的若干故事均发生在同一个世界之内,或者说指向同一个世界的若干故事散见于诸种媒介。
詹金斯将“跨媒介叙事”描述为:“这样一个跨媒体故事横跨多种媒体平台展现出来,其中每一个新文本都对整个故事做出了独特而有价值的贡献”。“没有一部特定作品会再现电影中的全部元素,但是每一部作品都必须包含足够的内容,以让人一瞥就能够辨认出这些作品都属于同一故事王国。”晚近以来,愈来愈多的研究者呼吁超越“媒介中心”的研究视角,标举故事世界的“世界”属性。其中的代表性学者就是瑞安,她呼吁跨媒介叙事的研究取径应从“故事讲述”转向“故事世界”。
基于共世性原则,跨媒介叙事并非终点而是过程,更准确地说是一种持续发生、绵绵不绝的扩展过程。詹金斯指出,重复冗余的内容会使消费者的兴趣消耗殆尽;唯有不断扩展用户的叙事体验,才能维系消费者的忠诚度。詹金斯的门徒杰弗里?·?朗(geoffrey long)直言,跨媒介叙事不是叙事的重复,而是叙事的扩展。瑞安则干脆将其命名为“扩散美学”(aesthetics of proliferation),并声称这对原先封闭、内向、界限分明的文本主义批评范式(包括英美新批评、结构主义等)构成了挑战。
创新路径
innovative paths
1、构建框架,打造品牌价值与文化认同
“一个故事世界”是跨媒介故事世界建构的核心。国内的跨媒介作品在叙事上的断裂,最主要原因在于最初框架构建的缺失。如由追光动画和华纳兄弟联手打造的动画电影《白蛇:缘起》,凭借真实的画面质感、炫酷的特效制作、跌宕起伏的叙事推进点燃了影迷的“国漫梦
”,并斩获4.2亿元的票房。借助第一部的热潮,第二部本应取得更好的成绩,没想到却反响平平。关于这种现象的解释,业内人士各执己见,但最主要的原因在于两部影片缺少文本之间的互文性,造成叙事的断裂。
正因如此,构建框架对跨媒介叙事来说至关重要。有了这个基础,娱乐文化生产者才能打造自己的品牌文化,跨媒介叙事作为电影产业的表现形式也理应打造品牌价值。例如,漫威影院通过一系列影片来打造自己的文化品牌。和国外相比,国内在跨媒介故事世界方面的优势在于拥有丰富的文化资源,但尚未形成成熟的品牌文化,因此构建故事框架、打造品牌文化是国内娱乐文化生产者的努力方向。
受众参与与生产者版权之间的矛盾一直是讨论的热点——娱乐文化生产者想要受众在可控制的前提下适度参与,消费者则希望生产者赋予自己更多参与内容生产的权利。从本质上来讲,两者之间并不矛盾,消费者在消费的同时也可以拒绝 助公司创造价值,公司有权利维护版权但也可以放松尺度。赋予受众更多参与的权利,在某些方面让受众参与生产,既能降低影片的生产成本,又能获得高忠诚度与经济效益,实现情感的共鸣。
meaning
中国电影“走出去”的新路径
(1)传播路径多元:打破传播壁垒
全媒体环境下的媒介融合为国际传播实践提供了新的变量。随着媒介技术的迭代升级,媒介数量和类型的激增为中国故事的呈现与分发提供了更多载体。国际传播渠道的跨界交叉建立了多元传播格局,中国故事除了可以依靠传统媒介走向世界外,还可以依托网络文学、网络游戏、短视频、微电影、网络直播等新媒介叙事形式。
中国故事借助多媒体、非线性、超链接等手段,以不同媒介形态分散在全球文化空间,较容易跨越诸多媒介壁垒,在不同国家和文化圈层之间流动、互文与传播。全程、全息、全员、全效的传播方法让次国家行为体的影响力无处不在。全球媒体平台中的意见领袖以及普通民众亦可基于自身的主观性诉求,在多种媒介平台进行叙事,共同生产关于某个国家的故事,让国际传播更加丰富多彩、更加“有血有肉”。
跨媒介叙事所强调的以多媒介协同的方式讲述中国故事,以互文性叙事文本寻求不同层面潜移默化地建构文化认同,与上述国际传播的拓展不谋而合。近年来,一些国家利用其在电影、游戏、动漫、社交媒体等领域的发展优势,在全球话语场建构起跨媒介叙事网络,将本国的信息产品连同价值理念传遍全球,影响全球用户的认知。
长期以来,中国故事国际叙事体系的建构存在依靠单一文本“单兵作战”的有限性和片面性问题,使得融合多元化的媒介叙事手段、技巧与风格,调用各种渠道并生产与渠道相适应的文本形态显得尤为重要。在此背景下,中国故事国际传播的实践需要从“以世界视角说中国”转向利用更加多元媒介、多形态叙事文本展示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相应地,中国故事叙事体系的建设重点也需要从单一国际传播媒介终端的话语表达方式与叙事体系建设,转向多样化媒介终端的叙事文本生产与传播,以及多媒介形态的叙事系统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