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副官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好像钉一样钉在了宁夏的心上,每一下都泛着极致的疼痛。
竟是因为她……才接了任务,才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吗?宁夏脸色煞白,双脚发软,都有些站不稳地踉跄了两步。
何副官抹了把满脸的泪痕,抬头,眸底的悲伤止都止不住,嗓音沙哑到了极点,“宁姐,上校就在前面的病房里,你去看看他吧,他喜欢听什么话,你就都和他一点吧,没准能够唤醒他……。”
“如果连你都唤不醒他,上校就……就真的没救了……呜呜呜呜~我可怜的上校呀~”
着着,何副官忍不住地趴在墙上,嚎嚎大哭起来。
宁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入病房的,整个人似是在飘着,脚下踩不着地。
她不愿意相信何副官的话,她还在安慰自己没有那么严重,可当她看到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各种仪器的男人,她的眼眶瞬间红了。
她的脚步放得很慢,甚至有点不敢往前走,不敢去面对。
再再慢,她还是走到了病床边,看到了薄司言那张苍白到一丝血色都没有的脸庞。
宁夏脸上的血色,也紧跟着褪得一干二净。
“薄……薄少爷。”
她哑声启唇,呼喊着他,偌大的病房里响着她的声音,却没有任何回应。
这个男人,向来霸道强势,仿佛什么都打不倒,他怎么能够这样脆弱地躺在这里呢?“薄少爷,你醒醒!
这不是你啊,你怎么会这样睡在这里呢?”
宁夏的手不由地抓住薄司言的袖,无意识地攥紧,狠狠地咽了口唾沫,越发大声地喊着,“薄司言,你给我睁开眼睛,醒过来!”
正文喜欢上他了男人毫无知觉地睡着,他的呼吸很浅,浅得让人几乎以为他已经没了呼吸。
宁夏的手颤抖着,缓慢地抚上了他的脸颊,轻轻触着,指腹一点点地滑过,眼眶中不知道何时蓄满了泪水,啪嗒一声,晶莹的泪珠砸在了薄司言的脸上。
她愣愣地看着那滴泪,目光呆滞住了。
她为薄司言……哭了吗?时候,其实她也很爱哭,因为她老是被大太太打骂,被大姐二姐欺负,在学校里也因为没有爸爸被同学们嘲笑,孤立。
但当她哭着回家,想要寻找母亲安慰的时候,母亲却只她没用,她讨不了父亲欢心,是她没用,她被人欺负,也是她没用,她哭,更是她没用。
明明她看到大姐二姐哭的时候,大太太都会心疼地将她们搂入怀里,一口一个心肝宝贝地哄着,父亲也会买漂亮的裙或者礼物去哄她们。
那个时候她就明白了,哭泣是没有用的,因为她没有可以依靠的人。
后来她不再哭,而是笑,她的眼泪藏在了心里,以笑容来反击那些想要欺负她的人。
长大以后,她自然也哭过,但基本上都是假的,眼泪成为了她的伪装,她可以随时落下眼泪,也可以收起就收起。
她以为,再也不会有人能够让她真正的哭泣,却没想到……重新开启她泪水的人,是薄司言!
他在她的心里,居然这么重要了吗?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重要得多吗?她果断地斩青丝,不让自己有一丝一毫的眷恋,虽然她也的确有些难过,但最多就是夜里辗转反侧睡不着,醒来之后,她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她原本觉得……这样就是真的放下了。
这一刻才懂得,她一直在自欺欺人。
她喜欢上这个男人了,真的喜欢上他了,再不想承认,再压抑,再克制,都骗不过自己的心。
宁夏眨了眨眼睛,泪水沾在卷翘的眼睫毛上,她的眼睛都红了,嗓音极是沙哑,一字一字地着,“薄司言,我就是不喜欢你,你不是很生气吗?不要想要我的命吗?那你醒过来啊,醒过来拿枪崩了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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