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逻辑不清的话人家居然也听得懂,果然是专业人士,不同凡响。
上前一摸,桃红就拍掌称庆:“长得不错啊,已经进入潜意识了。
这样下去,可能只要三四天就可以把全部记忆挖出来呢。”
银灰凑上去仔细听,顺手敲了敲山狗的脑袋:“我们装这音频转化器的效果不错啊,喂,这是他脑子的东西?这么深奥?难道我们对你还看走了眼?”
山狗没好气:“滚,我怎么也是abc大学毕业的,读过几本书~~。”
他说完嘴巴忽然合不拢,盯着蚯蚓们看了半天:“我是大学毕业?”
碧绿十分激动,围着他转圈:“有作用,有作用啊,不枉费我们一番苦心。”
它把山狗的头抱住拼命摇:“努力啊,很快真相就要大白了。”
山狗横它一眼:“什么真相,所谓真相不过是另一层次和另一角度上的虚妄,值得那么高兴吗?”
他说完又是一楞,然后往自己脖子上一个手刀,嘀咕道:“糟糕,我好象要变成一个知识分子了。”
这位处于从一个混人向一个知识分子进化过程中的山狗先生,顶着一头越来越茂盛的草,垂头丧气向家里走,被打扰了睡眠的蚯蚓却不干了,上去拖住他:“你想得美啊,半夜把我们弄醒,自己回去睡觉,不行,三缺一,陪我们打麻将。”
疯狂植物园整理版第八节对于山狗来说,打麻将这种提议,其性质相当于孙二娘对过路客商说,我做包子要点人肉,你愿意贡献哪一部分?考虑到蚯蚓们对于山狗的财和色都不见得毫无兴趣,他作为输家代价如何,更是不堪设想。
由此,他对于这一要求的抗议程度之强烈,完全可以想象,而打上第二个小时后他的颓废状态,更是值得同情。
丢出连续第四张东风,山狗打了个长长的呵欠,整个人有一半出溜在椅子底下,忍不住哀告道:“三位大爷,放我回去睡觉啦,我一把年纪了,精神没你们好啊。”
桃红横他一眼:“别吵,一盘没打完呢。”
说完又和银灰继续交头接耳,手里的牌各自排来排去,山狗忍无可忍,终于控诉起来:“打了两个小时了,一盘还没打完,大哥,打麻将不是以牌型组合艺术品位高下决胜负的。
我求求你们快一点啦。”
碧绿专心致志在没摸过的牌里翻,找自己需要的花色,白山狗一眼:“你们人类的打法好没乐趣啊。
你将就一下。”
山狗很郁闷的眼看又轮到自己摸牌,随手拿了一张,摇头嘀咕:“神经病,神经病。”
这一次他摸到的是张白板。
叹口气他把白板丢出去,喃喃说道:“人生就像这张牌一样,四大皆空。”
这句话出口。
三条蚯蚓的动作突然僵在半空,六只小眼睛,齐刷刷望过来,神色极为古怪。
山狗很担心的缩缩头,半天问:“怎么了?”
桃红看着他,手里捏的那张七梭当啷落在桌上。
它说:“你记起来了?”
经过这几天的折腾,这种没头没脑的问题让山狗莫名感到害怕:“记起什么来了?”
桃红指了指那张白板:“你说的那句话。”
这样和人打哑谜实在不厚道,连山狗那么好脾性的人,都忍不住决定要生气了。
他把手里的麻将一推,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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