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狗很老实,摇头。
他大乐:“你当然不知道,你知道我当什么长老?”
那边厢桃红闪闪开,装做是看风景的陌路人。
对于自己居然和这种糊涂蚯蚓沾亲带故,多少有点不乐意的样子。
山狗清清喉咙,咳嗽一声,高声道:“桃红啊,你家长老,真是智慧与风趣并重,我实在崇拜得五体投地啊。”
长老一听,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尾巴高高竖起,在空中呼啸一声,忽然自尾巴尖上亮出一个金色的小小花蕾,往山狗前襟上一插,乐呵呵的道:“给你见面礼,乖,嘴巴真甜。”
桃红见了,一个箭步闪过来,凑近一看,气急败坏:“爷爷,你没搞错吧,居然把药金蕾给他,上次全亚洲闹瘟疫你都不愿意给!”
长老一瞪眼:“我乐意,我喜欢,你闹个屁啊,亚洲瘟疫那是他们自己乱吃乱搞搞出来的,天作孽,蚯蚓救,自作孽,蚯蚓袖。”
山狗听他们爷俩吵得有点脸红尾巴粗,有点过意不去,就手把那小花蕾摘下来,递给桃红:“那,别和老人家吵架,你拿回去吧。”
谁知立刻就有一道如刀锋般锋利的鞭影扫过指尖,疼痛瞬间传遍全身,山狗一颤,手本能的捏紧了,那花蕾被他手心用力一握,顿时化成金色液体,自他毛孔之中,争先恐后钻了进去,眨眼之间,被吸收得干干净净。
山狗大吃一惊,直着脖子叫道:“金属中毒,快,快叫救护车。
换血,洗肠!”
却看到桃红一张臭脸,凶巴巴的瞅着他,半天长叹一声:“他妈妈的,多少鲜花插在牛粪上我都忍了,算了,不多你这一砣。”
长老扫完那一道好厉害的神龙摆尾,大为开怀,笑眯眯拉住山狗道:“小伙子,那是金药蕾,乃是蚯蚓族的神物之一,你血中融入它的精华,以后无论什么样的传染病都搞不翻你。
怎么样?开心吧。”
谁知山狗脸有失落之色,追问道:“那,我连流感都不得了?”
心中暗暗叫苦,糟糕,以后唯一得了可以请假出去玩的借口都没有了。
就不想想自己待业好久,每天卖菜也没有打卡那一说。
长老嗤之以鼻:“流感算什么,爱滋你都不怕。”
然后一警醒:“对了,说是这样说,你别去干坏事啊,刚才那朵金药蕾好象快过保质期了。”
山狗郁闷的一摇头:“有保质期的?那你紧张什么?”
后面那句话是问桃红的。
桃红先对长老啐一口:“你以为说这个他就不做坏事啊,要做的还不是要做。”
然后转过来对山狗翻了老大一个白眼:“保质期一万年啊,还剩两百年,你死了它都没失效呢。”
它被这两个搞了半天,十分烦恼,紧着催长老:“说正事啦,快点快点,我们赶着走呢。”
长老“哦哦”
两声,对山狗道:“你看到在撒哈拉之眼出现的青陆银芯了吧?”
山狗点头。
长老点点头,立起身来,真是不站不知道,一站吓一跳,原来是一条身形十分剽悍威猛,高三丈有余的nba型蚯蚓啊,几百年的泥巴果然不是白吃的。
山狗十分景慕的抬头瞻仰他老人家,眼看就要脑溢血,人家幸好又坐了下来,坐下来之前,它的尾巴曾经在空中如同刷墙那样,哗哗哗抹了几道。
湛蓝的水之苍穹中,忽然展现出一块空白的银幕。
只听得长老缓缓说道:“很多年前,曾经有一个人类闯入了青陆,他说他的名字,叫做三生石。”
很多年前,三生石闯入青陆,他说,他为人寻找爱人,或者,爱物,而来。
蚯蚓传族,历来同体分裂,无情欲无纠缠,因此,对于爱这一物事,十分陌生。
他们问三生石,什么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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