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老太医一怔,也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李砚垂眸:“骗了朕这么久,现下换朕逗他玩玩儿。”
陈恨知道自己喝醉之后不记事儿的这个毛病。
从前他喝醉之后,曾经死活都要与李砚手拉着手去茅房,还非要和他站在一间。
那时还是在岭南的敬王府,敬王爷手下的门客们一同宴饮,见敬王爷迟迟不归,席上人等也都自行散了。
一群人聊得正好,相邀去茅房时,正撞上李砚架着陈恨,两个人从一间房里出来。
陈恨醉了,衣裳也理得不清不楚的。
众人见状,俱是惊呼一声:“娘诶!”
苏丞相反应快,不等李砚说话,一转头就趴在了苏衡的肩上,道:“儿啊,为父醉了,快扶为父回房。”
见苏翁都这样了,众人也都装着醉成一片的模样,连茅房也没去,迅速散了。
这件事情,喝醉了的陈恨自然不记得,还是后来苏衡告诉他的。
还有他喝醉了,死活要爬上屋顶念诗,念“高山之上兮,望我故乡”
。
还蹲在墙角对石头说话,称石头为李寄书,问李寄书为什么不理他,而真正的李寄书就站在他身后,哄他快回去睡觉。
此间种种,也全是别人告诉他的。
后来他就很注意分寸,绝对不让自己再喝醉。
昨儿忠义侯成了掖幽奴,他心里烦得很,谁知道他只是多喝了两杯就喝醉了。
肯定又做了什么丢人的事儿,可他却一点也不记得了。
陈恨翻了个身,把自己的脸埋在被子里。
忽有人问道:“醒了?”
“没有……”
陈恨闷闷地应了一声,反应过来之后,猛然惊醒,翻身坐起。
他不是在高公公的院子里醉的么?怎么李砚还过来了?望望四周,却是在养居殿。
陈恨缩了缩脖子,唤道:“皇爷……”
李砚就在边上临时设的小案前看奏章,只是低头批字,问道:“头疼不疼,用不用章太医来看看?”
“不用不用,不用麻烦。”
陈恨一面摆手,一面远远地避开他,手忙脚乱地下床穿鞋。
他一弯腰,疼得他直抽气。
也不知道后背是怎么了,酸酸麻麻的,一时扯着了,疼得要命。
陈恨强忍着,再急急忙忙地道了一声“奴冒昧了”
,就迅速地跑到衣桁前,顺手一搂自己的衣裳,随手套了一件,就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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