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对了,她便云淡风轻地抬起脸来,猜错了,她就把眼瞥到另一块地转上去。
偏偏这个梦里,她不同以往,细碎地颤着下巴,一双兜满眼泪的眼歪着,弯着唇角向着他笑了很久。
直到晨起,董墨也没能猜着她想说的话。
他一面好奇,又想,孟玉升了官,她也比从前更享尽尊荣了吧?这一想,便自嘲地丢开不想了。
他尚有一堆事情忙。
这一向为北边战事隐有起势,朝廷里主战派与主和派争论不休。
董太傅是为兵部尚书,一力主战。
可一旦打起来,就是几百万的军需,楚沛把着户部,有些吃紧,一味主和。
董墨暗忖了几日,走到老太爷房里来商议,“孙儿思量几日,不能苦等济南那头的结果,眼下倒是个大好的时机。
楚沛一味主和,引得许多朝臣不满,不如趁此发动弹劾。”
老太爷沿着偌大的书案蹒跚,一个指端在案面上刮着,敲了敲,“这个时候,就是要打也缺些银子。
我算过了,要是真打,还缺个二百来万两银子。
皇上顾虑的是这个。”
“这场仗打起来,一时半刻也不能了结,恐怕得耗个一年之久。
孙儿想,先顾着前头,后头的银子可在富庶的省份增收税银。
百姓虽有怨言,可以将今年增收的税抵明年的税。”
“那明年呢?你这是拆东墙补西墙,到底是有个窟窿填不平。”
董墨拱手道:“先把眼前的窟窿填上要紧,只要填了眼下这个窟窿,皇上就能下决心打这一仗,主战的诸位得了势,涨了气焰,自然就要压一压楚沛。”
老太爷思量一会,颔首笑了,“说到底还是楚沛无能,真在这些国之大业上头,不堪用。
我估摸着,只要皇上有旨意开战,就要斟酌户部尚书的人选了。
你这个拆东墙补西墙的主意,我去向皇上提,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这场仗不能不打。”
这会老太爷再看董墨,又觉得他是个可用之人了,看他的眼色比先前温和了许多。
倒是老太太比往日更恨起他来。
她自己亲生的儿子孙子不过是仗着家世在官场上混着,在国之大事上皆没有大作为,但得权势富贵,却无功标青史,这于当官的始终是美中不足的大憾事。
偏个庶出儿子生下的孙子能在这些事上说得上话。
再有一桩,家中的小五爷要议亲事,看准了老太太妹妹家的孙女,也是公爵之家,算是亲上做亲美上添美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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