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阿母聆音察理,让云孟先生提前启程,谢太行和姐姐阿熏回来的正是时候。
将所有看在眼里的事串联起来,默默厘清,阿来对默不吭声却运筹帷幄的母亲更加钦佩。
来到阿熏房内,熟悉的熏香味让阿来紧绷的情绪慢慢缓和了下来。
阿熏让她坐在榻边,翻来药盒,帮她涂抹。
“你真是越长大胆子越大。
外面到处都是吃人的胡贼,你居然还敢自己满城跑去找人。”
阿熏对她训斥的语气不同于主母她们,不是主人对家奴的高高在上,而是姐姐对妹妹的关怀和担忧。
谢家除了嫡女阿熏之外没人将阿来当做谢氏骨血,甚至羞于启齿。
可阿熏不同。
即便当着外人的面阿熏也让她直接以“姐姐”
相称。
所以在谢家,除了阿母之外,阿来只和阿熏亲近。
阿熏常年习武,房内很少普通女儿家的胭脂女红,倒是跌打损伤的药材应有尽有。
她帮阿来嘴角抹了药膏,药膏清凉,很快瓦解了伤口的辛辣感。
“可惜最后还是没将四姨救下。”
阿来念及阿母曾经说过四姨救济她们母女于危难之时的往事,对于今日之事依旧有愧。
阿熏没再继续四姨的话题,对她而言后院之事都是不该耗费精力的小事。
她继续翻找药箱,随口道:“身上也有不少伤吧,脱了衣服姐姐给你上药。”
神初六年“脱了衣服姐姐给你上药。”
阿薰将苏枋、当归、三七、红花等中药配伍而成的药泥抹在膏贴上,悬在油灯上略微加热,铺于手面准备给她热敷。
阿熏让阿来脱衣服,她反而将衣襟捏紧了一些。
“你和我害羞个什么劲。”
阿熏觉得好笑,“小时候你阿母身体不好,我还帮忙给你洗过澡。
长大了倒是跟我计较起来。
快点,不然药膏凉了又要重新热。”
阿来最近几天癸水初至,胸口的两处小山丘慢慢隆起,身体一些变化让她尴尬。
这么羞耻的事不能让阿熏知道。
“给我,我自己来。”
阿来伸手向她要膏药。
阿熏也不和她拉扯,只是含着笑意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仿佛已经看透了她所想。
接了膏药背过身去,阿来别扭又倔强地曲着手臂,透过衣衫往后背上的伤处够。
阿熏抱了一堆竹简和少量的绢布坐到案几前,把油灯拨亮了一些,将其一一翻开,埋头于古籍之中。
温热的膏药覆在伤处,很快让发紧了一天的身体松快不少,淤堵的血重新开始在阿来的身体里顺畅地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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