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酒中也有一样的效用。
甄文君没有带太多的夜芙蓉核,正好此物添加到酒中效用猛增,只要将其碾碎,每坛酒加入一点儿粉末就行。
冲晋士兵喝了还想喝,每人每日都要喝上十多坛,连续喝上一个月后他们皆已经上瘾。
呼尔击忽然下了禁酒令,喝不到酒又碰不了女人,无处发泄的士兵们各个抓耳挠腮忐忑难安,行径古怪,晚上不睡觉白天醒不了,醒来就烦躁不安,诸多士兵往日亲如兄弟,此刻竟为了点小事大打出手。
“这是怎么回事?!”
呼尔击住在曾经太守刘观的太守府中,大发雷霆,将林坚叫过来,用冲晋语问他,“你们大聿人会用什么妖术吗?为什么我的兄弟们会成了这样?”
林坚小时候有一位冲晋好友,从他那儿学到了不少冲晋语,能和呼尔击自如地交流。
他听呼尔击如此说也觉得蛮好笑:“大聿人觉得冲晋都是吃人的妖魔,冲晋人觉得大聿都是会妖术的妖怪,这事儿还挺有趣。
将军,大聿人并不会妖术,但他们会用毒。
如果某没猜错的话,前些日子送进城的酒里恐怕加入了一些毒物,或许是芙蓉散。”
“芙蓉散?那是什么?”
“那是大聿境内非常流行的药剂,能够健体增精,御寒提神。
吸食之后可在寒冬不着寸缕而不觉冷。”
“竟有这么厉害的药剂?”
“但它只有一时功效,成瘾性极大。
一旦吸食便终身难以戒除,诸多副作用会让人性情暴躁、耽于感官、产生幻觉,药瘾上来时会做出什么事恐怕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最可怕的是,长期服用芙蓉散容易浑身溃烂,发疽而死。”
“居然用这么歹毒的招数对付我的兄弟!”
呼尔击一掌拍在木桌之上,愤怒不已,“如今这些小虫都躲在什么地方?”
“回将军,逃兵和百姓应该退到西边小县解县去了,大聿天子李举应该也在解县。”
呼尔击想要纠集兵力杀往解县,可叫来了几个领兵的“马头”
,这些马头各个眼圈青黑精神萎靡,说两句话流三行鼻涕。
呼尔击看得万分恼火,将其中二人拖出去砍了脑袋以儆效尤,警告所有士兵,若谁敢再喝酒便军法处置。
一时之间倒是没人敢再喝酒,可是夜芙蓉的瘾就像一只抓不到、打不死的虫子,一直在冲晋士兵的心里挖洞,让他们垂头塌翅精神难振,大大耽误了军情。
呼尔击想要偷袭解县的计划受阻,只能继续待在孟梁城中,整顿军风。
甄文君用毒之计十分成功,振奋了解县残部的士气。
阿歆心里略有计较,毕竟她意外吸食芙蓉散后亲身经历了一系列生不如死的痛苦,对于此物相当鄙夷,更是痛恨用毒之人。
只不过战场之上不存在“不当手段”
二字,每一座丰碑都是用失败者的尸骨堆砌而成,征战多年她比谁都要清楚这一点。
所以对于甄文君所作所为她还是在众人面前毫不吝啬赞美之词,狠狠地夸赞了甄文君一番。
阿歆是个公私分明之人,甄文君越来越明白这点。
受到鼓励之后更加勤力,和步阶一块儿研制水平,打算水攻。
没错,步阶来了。
一开始甄文君不让他来北线,可他自个儿偷偷跟在大军之后跑来了,可惜半路跑丢,差点在野外喂了狼,好不容易才到了解县,打听到大军溃败孟梁逃出来的人全都退到了解县,而甄文君和阿歆经常到参三峰之上窥探孟梁城中情况,便寻了来。
甄文君见到他如同见到寒冬送棉袄的娘家人,开心得差点儿掉下泪来。
衣服破烂犹如野人的步阶在看到甄文君的第一时间兴奋拱手道:“女郎!”
甄文君回礼,朗声道:“水平!
不……文升!”
“水平?”
步阶纳闷。
甄文君太兴奋,一不小心将心里所想嚷嚷了出来。
她端了碗汤饼给步阶让他先吃,步阶饿了好几天,呼啦一下全吃完了。
甄文君问他会不会制作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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