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还在厨房。
&rdo;方思慎转身进去,端了个小一号的盘子过来。
&ldo;不是五行五色吗?你那怎么就三种?&rdo;&ldo;临时想起来的,胡萝卜跟冬笋都只找着小半个。
&rdo;方思慎看他一眼,&ldo;我又不过生日,寿星才吃寿面。
你还指望下回呢?下回肯定不做了,太麻烦,弄半天。
&rdo;洪鑫垚忽然抢过他的盘子,尽数倒在自己盘子里,拿起筷子一通搅和,再分出一小半送过去:&ldo;喏,吃吧。
&rdo;自己先啊呜一大口,一气吸溜进去一大坨,才含糊不清道,&ldo;一个人长寿有什么意思?你得跟我一块儿吃。
&rdo;方思慎还没来得及反应,见他伸筷子去夹鱼,赶忙拦住:&ldo;底下糊了,吃上面的。
接电话来着,没注意。
&rdo;&ldo;没事儿,鱼皮烧糊了更好吃。
&rdo;连着焦黑的部分塞进嘴里,洪大少一个劲儿点头,&ldo;好吃,真挺好吃的。
&rdo;自从上星期把心事说开,一贯脸皮厚比城墙的洪大少,好似陡然间胆小羞怯起来,往往神色缠绵粘腻至极点,动作语言却前所未有的拘束,甚至到了畏缩的地步。
就连中间每晚的例行问候,也从絮叨罗嗦的电话,改成了简洁的短信,来来去去无非&ldo;吃了吗&rdo;&ldo;睡了吗&rdo;&ldo;起了吗&rdo;。
谁知今天借着过生日的兴头,再加上几分酒意,不仅恢复了以往涎皮赖脸德行,且呈现有过之而无不及之态。
方思慎夹起一块烧糊的鱼皮:&ldo;我尝尝。
&rdo;洪鑫垚伸筷子抢过去:&ldo;给我吃,我吃!
&rdo;贱兮兮地笑,&ldo;我爱吃……哥,你就让给我吃了呗!
&rdo;方思慎拿他没法,估计偶尔一点糊锅巴大概也吃不坏,索性低头认真吃饭。
洪鑫垚把面吃了,把鱼也吃了,捧着碗开始喝汤。
心满意足地打个饱嗝,想起一件正事:&ldo;哥,你知道了吧?咱爸升官了。
&rdo;方思慎点点头:&ldo;知道了。
&rdo;&ldo;人文学院院长本来就是副司级,变成高教司副司长,算是平级调动。
不过,&rdo;洪鑫垚托着下巴,尽显老谋深算,&ldo;高等院校属高教司直辖,就算是平级,也归人家现管。
何况,据可靠消息,高教司司长年内就要退休,顶上去的人很可能就是咱爸。
&rdo;洪大少眯起眼睛阴恻恻一笑:&ldo;这下子,咱爸成了黄印瑜那老杂毛顶头上司,嘿嘿……哥,你扬眉吐气的日子就要到了!
&rdo;父亲升官这个事实,方思慎脑子里还停留在理论认识阶段,哪像洪大少爷,眨眼就想那么远。
方思慎淡淡摇头:&ldo;谈不上扬眉吐气。
现在这样也挺好。
&rdo;洪鑫垚又正经起来:&ldo;咱爸身份不同了,估计好多事都不像从前那么方便。
回头我就跟他说,把他手里&lso;真心堂&rso;的股份转到你名下吧。
&rdo;方思慎没料到他想得这么周到,但要转入自己名下,就意味着直接介入某些事,犹豫着没有回答。
洪鑫垚知道他顾忌什么:&ldo;这点东西,上边不是已经审了又审,查了又查?本来就啥问题没有,这么做不过是省得有人嚼舌根添麻烦罢了。
&rdo;见他终于点头,才轻笑道:&ldo;别人仗着当官的老爹,卖石油的卖石油,开银行的开银行,炒股的炒股,盘地的盘地,发电的发电,挖矿的挖矿,也就是你……&rdo;见方思慎正襟端坐,不动如山,赶紧打住:&ldo;那啥,我去洗碗。
&rdo;捧着一摞子碗碟,忽地若有所思:&ldo;读书人能干大事的不多,我看,咱爸是有本事的读书人。
&rdo;方思慎一笑:&ldo;你俩倒是惺惺惜惺惺。
&rdo;洪大少不解:&ldo;什么猩猩?还是星星?什么意思?&rdo;方思慎忍住笑:&ldo;去洗碗。
&rdo;&ldo;切,不说就不说……&rdo;洪鑫垚走出两步,又停住,回头:&ldo;哥,你现在也是官二代了,可没法瞧不上我这个粗俗的富二代了吧?哈哈……&rdo;方思慎提高声调:&ldo;去洗碗!
&rdo;这天晚上,两人直折腾到后半夜。
上一周心情沉重激荡,互相抱着睡了一宿,别的什么也没干,算起来素了半个月了。
到今天便不约而同都有了纵情任性的意思,天擦黑,就撕扯着衣服搂到了一起。
洪大少显得格外勇猛而兴奋,每到要命的时刻,就把方思慎团在怀里,从正面自下而上笔直攻入,然后贴在耳边问:&ldo;哥,我好不好?好不好?&rdo;逼得他眼角通红,眉睫湿润,呜咽着叫出自己的名字。
每到这时,心里就好像沸了一锅铜汁铁水,泼天浇下,铸就金汤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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