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轻柔地触摸小囡的额头,试图把孩童从酣梦中唤醒。
春色如我,不合时宜。
我睁开眼睛,春困真是扰人的顽童。
春日明媚,只可惜这样好的日子里,我再也用不着期盼那个曾和许瀚结下的美好约定。
最残忍不过,那年誓言里温柔的春光犹在,而今,物是人非。
于我,这春天所有的温存,好像不过不合时宜。
可是,有一句话说得极好,时间能够抹平一切的伤痛。
我想这才是对的,即便是知道这样温暖的存在下,仍旧会产生阴影,我依然无法辜负这春天里,阳光那质朴而单纯的热度。
一阵急病过后,大抵是□□上多少分担了精神的痛苦,最难熬的时光也显得似乎不那么难熬了。
我发现自己开始慢慢地整理着情绪,内在那个坚强的简柠,让一切都好像是恢复到了寻常,我似乎还是以前的那个我,努力工作的,努力生活的。
那个也曾努力爱着的简柠。
我和许瀚好像回到了冷静期。
与此同时,阿婆在苏浦路上开的那间老门店,仍是一如既往的老样子,门永远是朝着北面那么开着。
我对着阿婆眯着眼笑了笑,可春日毕竟是春日,隆冬里抓不着的光,总还是会在来年开春被逮个正着。
我忽来了兴致,试图站在突出的门槛上,边保持平衡,边享受阳光。
谁知,还是没能抵得住这古物的捉弄,失了重心,往门内歪了过去。
阿婆蹬蹬两步上前,一把抽住我的胳膊,倒没有责怪我老大不小还保留着的顽皮劲,只警示地嗔了句:“可别把我上了年头的老家伙们给弄坏啰!”
脸上却还分明带着顽童般的笑。
我朝阿婆一吐舌头,连声称是,“得,就知道您舍不得您那些老古董,这不,给您带回来了。”
阿婆稍显疑虑,这才反应来,我说的其实是那件手提袋里的老旗袍。
她微一沉吟,抬眼正视我,语气有一丝复杂。
“真的不需要了,那以后呢?”
“起码,现在是真的。”
我坦诚地抬起双手搭在阿婆的肩上,语气一转,倒是显得轻松俏皮起来,“不过……”
卖了个不小的关子后,我背过身去,向着阳光恣意地伸展了开肢体,合上眼睛只管贪图着此刻的静谧时光。
即便天下人分分秒秒无不上演着分离聚合,可这春光,依旧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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