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状如此,已经很难勘查出行凶者的线索。
尸身横铺在岸边,仍旧被雨水冲刷着,淌着深红的血。
人群纷纷避让,只有酒鬼扑在尸体上嚎啕大哭。
一个烂醉如泥的人,将自己哭得和尸体一样溃不成形。
柳红枫在唐家子弟耳边质问道:“你该不会说,这些人命也和你无关吧?”
那人道:“当然无关,我才不会用这么费劲的法子杀人。”
“我差点忘了你是个用毒的蛇蝎,你为何要暗算我的朋友?”
那人咬着牙根道:“因为他是段长涯。”
段长涯已来到两人面前,点头道:“我是。”
那人五官扭曲,脸上凝出一抹狞笑:“所以我非得杀了你不可,你一定想不到我还能回到你面前,但我既然回来了,便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悔不当初!”
这番话像是他咬破自己的舌头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含着血。
段长涯眨眨眼,只说了简短三个字:
“你是谁?”
*
瀛洲府府衙。
柳红枫押解着唐家弟子,跟随段长涯一路来到府衙,刚一推门便傻了眼。
公堂上空无一人,早先段长涯带去莺歌楼的衙役好似蒸发了似的,全都不见踪迹。
从莺歌楼抬回来的三口木箱,歪歪斜斜地堆在墙角,无人问津。
段长涯快步踱到堂前,拿起桌上的公簿翻了翻,簿上哪有今日的案宗记录,最近的一行字还是三日前写上去的。
柳红枫啧声道:“这群趋炎附势的家伙该不会都跑光了吧?现在可好,偌大的公堂,只有三个死人老爷坐镇了。”
段长涯低叹道:“虽然对瀛洲府衙的腐败早有耳闻,但我没想到他们竟散漫到了这种地步,简直是目无法纪。”
“是啊,这些年他们白吃了多少的皇粮,应该叫他们一口一口吐出来。”
这番话倒并非只为附和,多少也是柳红枫自己的心声,如今国运倾颓,边乱连年不止,先帝辞世,刚继位的新皇势单力薄,面对内忧外患,力不从心,朝纲紊乱,黎民受苦,若非如此,江湖也不会兴盛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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