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宿舍吗?”
一张数学卷子把元博搞到想吐,他反正是不想回教室的,太压抑,而且也不差那几分钟学习。
“绕学校走一圈儿?”
就是太无聊才出来晃的,整天教室宿舍的转不烦吗,程晓杰觉得元博很扫兴,“难得夜深,又人静,去走走,顺带着思考思考人生。”
程晓杰拉着元博的胳膊,穿过操场,走在了靠院墙的小路上。
这条路平时走的人就少,因为它哪里都不通,唯一的好处就是风景好,左边是楼,右边是墙,路是石板路,树是大白杨,没有光,路的尽头是黑漆漆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又好像顺着走下去就什么都会有。
“你能保送一中吗?”
程晓杰开口说。
“不能,”
元博费力扯开嘴角笑了笑,说实话,虽然没有把牛逼两个字挂在嘴边上天天说,但心里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牛逼大发了的人,直到今天,他才真的知道,原来人外有人这句话是真的,“你都不知道,我晚自习做了一张可难的数学卷子,我错了很多,可我同桌,就一班那个一直考我们好吵。
程晓杰睁开眼,看着舍友陆陆续续地起床穿衣,悉悉索索的,怪不得这么吵。
看了眼手表,起床的铃声还未响起,真不知道他们起来干嘛。
程晓杰把被子拉过头顶,他马上就发现一个悲催的现实,被子隔绝不了噪音,但被子能隔绝空气,不中用的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
程晓杰认命地把被子拿开,任命地开始起床去跑早操,认命地开始新的一天。
昨天和元博闲逛到晚自习下课,两个人也没说什么,只是他突然意识到,两个人面前摆了两条路,不一样的、通往不同地方的两条路。
好好学习还有用吗?还来得及吗?程晓杰第一次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明明偷看漫画书是愉悦的,明明不写作业是坦然的,可现在就是后悔、难过。
觉得自己做错了。
不是因为考不上好高中,而是因为要分开。
跑早操跑得很随意,也就是站个队,放一首有节奏的歌,大家一起跑两圈而已。
程晓杰挺喜欢跑步的,因为跑步的时候什么都可以不想,只机械地往前跑就可以。
上课就难受多了,你凭着机械的本能只能昏昏睡死过去,脑子必须转起来,还必须转得不慢才能跟上老师的速度。
程晓杰发誓,自己从来没有如此认真过,没有跑神没有看漫画,课听了笔记也做了,就差往脑门上写“奋斗”
两个大字来表明决心了。
“你这是怎么了?你魂穿了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元博经过几节课的观察,觉着程晓杰实在反常,忍不住地要一问究竟。
“穿你妹,这叫学神附体。”
程晓杰写完一道数学题才抬起头说。
“呵呵,”
元博说,“你吃错药了还是没吃药,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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