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他只是母亲改嫁带过来的继子,家中贫穷,只能靠族人接济为生,毫无地位可言,她从来没动过要嫁给他的念头。
她也一直瞒着他自己早就和裴家定亲的事,裴家世袭爵位,富甲一方,她未来的夫婿一表人才,年方二十余岁就已经有举人的功名在身,加上爹爹的提携,将来一定前途大好。
她怎么可能嫁给他?
但是这些话不能直说。
她支吾道:“我爹爹的脾气你也知道,他那么迂腐,眼高于顶,就算你不姓杨了,没有功名,他也一定不会肯的……”
他说:“这些我都想好了。
我真后悔小时没有好好读书,现在想考取功名也来不及了。
好在我去学箭时认识了一个剑南军中的校尉,他说我学武的天资很好,如今天下太平,考科举的人多,应武举的人却很少,未尝不是一条捷径。”
“那、那也要等你考取了武举再向爹爹提,不然空口无凭,他岂不是更要看轻你?”
最后他们商定,等来年春天他便去考武举,如果高中,就向他父亲请求认祖归宗,一并提亲。
来年春天……武举还未开时,裴家的花轿就会来把她抬走了。
没过几天他就来辞行,准备一心练武。
想到从此一别或许再也不能相见,她也有些依依不舍:“你可要专心练武,千万别辜负我的期望呀。”
他握着她的手舍不得放开:“玉儿,你等着我,等我考中了,风风光光地来娶你。”
一转眼,他已变了模样,紫衣金鱼,一品大员的服色,万千权势都在他脚下。
他面色冰冷,语调仿佛嘲弄:“只要你不辜负我,我也一定不会辜负你。”
她欺骗了他,辜负了他,这些年她无时无刻不在后悔。
他呢?是忘记了,还是仍然记着?
她从梦中醒来,天色微明,是约定出发的时候了。
她穿过花园,来到两家相接处的小院。
院子照着她当初的闺房所建,一花一树都分毫不差。
她站在院门口,心头咚咚跳着,忽然想道,当年那个满心期盼的少年,是不是也像她现在这样,心怀忐忑地依时来赴约。
虚掩的院门吱嘎一声推开了,冷风里繁花簌簌而落,花架下秋千被风吹得微微摇晃。
四下寂静无声,秋千架上铺满了残花,已经许久没有人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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