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叔公下葬,这碗米上都不能断了香火,一支烧完接一支。
直到七七四十九天,土狗佬来收走,撒在路边。
“挂上天帐。”
所谓天帐是一张白色的布,上面写着一些已经去世的祖宗的名字,例如七世祖,六世祖之类的。
也还写了不少看不懂的话。
天帐供奉在村庙里,谁家有人去世了,就带着村长去村庙点上香请回来,挂在大厅门口。
“天亮了,就给阿喜拍电报。
立刻回来。”
“让人去请土狗佬。”
土狗佬是农场人对抬棺材人的一个统称,土狗佬的工作包括挖坑,制棺材,抬棺材,填土,圆坟。
有些人总要离开,有些人总会到来三叔公去了,陈白羽陪着阿祖,寸步不离。
阿祖比陈白羽想象的还要坚强,除了昨晚哭过后就没有再掉一滴眼泪,但陈白羽能感受到阿祖的难过和痛。
哄阿祖睡着后,陈白羽用热毛巾给阿祖擦脸,擦手。
阿公阿婆分别来看过阿祖后就忙去了,炳堂叔还年轻,除了守灵其他的都不懂,很多事情都需要阿公和大叔公拿主意。
中午,两个堂姑姑和四个姑婆听到报丧都急急地赶了过来。
出嫁的女儿回娘家哭灵是要从村口开始哭,然后有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接才能进门。
堂姑姑哭着,喊着,跪着一边哭一边爬到三叔公身边,看着好像熟睡过去的父亲,哭得一脸的泪水鼻涕,不能自己。
谁都没有想到,平时身体健康的三叔公会就这样突然的去世了。
陈白羽靠着阿祖听着外面传来的哭声,眼眶通红。
阿祖眉头紧皱,陈白羽赶紧轻轻的按摩着阿祖的太阳穴,头部,轻轻柔柔的。
从今天起的,接连三天都是哭灵的时间,村里的女人不管平时关系如何都会过来哭一场,男人也会过来上支香。
关系好的会留下帮忙,做斋宴。
连续三晚的法事,阿祖,小五怕李天朗的父母都是从城里来的,在乡下的日子过得不太好,再加上孤独寂寞冷,所以两人就一起搭伙过日子。
但后来,两人都不要孩子,偷偷摸摸的回城去了。
后来,李天朗被村里的五保户收养,不仅给他吃饱穿暖,还送他上学。
五保户在前几月已去世了,李天朗现在应该也准备离开农场了。
李天朗会过来拜祭三叔公,是因为收养他的五保户去世的时候,三叔公忙出忙入的替他张罗,出钱又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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