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一个人如果白天什么也看不见,多少会觉得有点痛苦,或者郁闷。
可是她没从贺兰静霆的话音里听出一丝的落寞,好像他天生如此,不必遗憾。
&ldo;日盲症?医学上有这种病吗?&rdo;&ldo;就是夜盲症倒过来。
&rdo;&ldo;哦‐‐&rdo;&ldo;你觉得好些了吗?&rdo;他又问&ldo;没有。
&rdo;她怔怔地望着窗外。
雪早已停了。
夜很黑,天空却是暗紫色的。
清辉中的一轮素月,好像一片悬浮在冰茶中的柠檬。
远处的山峦飘着白雾,白雪裹住的树枝闪着珊瑚般的荧光。
汽车正在以一种意想不到的高速向城外的山区行驶,速度之快,近乎滑翔。
关皮皮对这座城市非常熟悉,熟悉到好像这是自己的第二个身体。
城市的中央满布着餐馆、酒吧、舞厅、歌剧院、体育场和名目繁多的娱乐会所,是欲望的中心。
越过十几道立交桥,到达城市的边缘,灯光少了,车辆少了,一切迅速安静下来。
在那里,有贩毒、有打架、有抢劫、有各式各样的罪恶交易,充满了恐怖。
他们先在一片旷野中穿行,渐渐走入起伏不定的山路,一道道的树影巨兽般地扑过来,仿佛择人而噬。
皮皮知道贺兰静霆正带着她驶向本城最昂贵的住宅区:渌水山庄。
里面有五十多座别墅分布在一座大山温暖的南麓‐‐是离城区最近的郊区,山上有温泉、古松、森林、瀑布,山下有地铁、咖啡馆、植物园、高尔夫球场。
所谓的人与自然的过渡带,所谓的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山,都指的是这里。
汽车在环山公路上飞快地爬升,皮皮只觉头脑阵阵昏眩。
过了不久,忽然停住。
贺兰静霆跳下来,拉开车门,皮皮的脚刚一落地,便看见一地乱雪,上面长满了一丛丛漩涡状的茅糙。
贺兰静霆的房子居然是一套老式的四合院,朱漆的大门,屋顶的飞檐挑起来,铁马叮当,风铃微荡,半卷的竹帘,透着一缕微光。
贺兰静霆一手掺着皮皮,一手掏出钥匙,打开了一把古老的铜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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