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时,却觉得不大妥当。
按理来说,一般被救美的女主醒来后不都应该是娇弱无力、欲语还羞,怎么到了我这里就先彪悍地砸了人家一个杯子呢?
于是,在他沉默期间,我做出副很娇羞的模样地对他道:“多谢将军的救命之恩。”
迟钝地想了想,又补充了句:“还有你不要生气啊,杯子我会赔给你的。”
“……公主确定是要赔个杯子给我吗?”
他再度发话时声音里带着丝说不出的怪异,似有疑惑又似不信,浓浓的药味弥漫在室内。
我恼怒了,循声瞪去,一拍床沿:“难道你还怕本宫赊账不成?我,我有的是钱!”
这段对话进行到此,已经完全不可能往我原先期望的男欢女爱方向发展了。
再这样下去,我要拿个算盘和他清点这段时间的药材费、郎中费、住宿费、丫鬟费……自我唾弃了番,我是来和他谈情说爱的,不是来精进珠算的。
“谢商说你这场病来势汹涌,没有十天半个月熬不过去,看来他的医术退步了不少,三日不过殿下就醒了。”
想是他也察觉到了前一个话题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便道:“不过即便如此,殿下还是先把药给吃了为好。”
“我一贯身强体健,区区风寒、何足挂齿。”
我哈哈笑道,伸出手想去接药碗,半晌手里依旧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我疑惑地看向他:“药呢?”
“殿下一直都是如此?”
他立在我床榻边,在我头顶道:“罢了,药冷了。
我让人重新煎一碗来。
殿下先好生休养着。”
将军大人今天很奇怪,说话总是半截半截,飘忽地让我把不住一个度来。
听他要走,我忙不迭扑腾着起身拽起他一角衣裳:“你……”
他应声伫足,我你了半天,终寻了个话头来留住他:“你有没有因为我在皇帝表哥受了责备?”
“确是受了责罚,若不如此殿下何以在我府中?陛下命我好生照料公主直至康愈。”
说毕,他身形动了动似是想抽出我手中衣角:“殿下请松手,好让末将替殿下准备汤药。”
我拼着剩下的一点力气死死拽着不放手,绞尽脑汁想着结巴道:“你,你,对了!
你是不是真的看上了那个大臣女儿?”
我委屈道:“天这么冷还下着雪,我守了好几天,你居然去别的姑娘那里替她贺寿。”
“殿下这是在吃醋?”
他的声音忽而离得很近,就在耳侧,轻轻暖暖的气息似有若无地拂过我的额头。
“居然现在才发现,真失败。”
我咕哝道,因着两人距离靠得太近往后挪了几寸,义正言辞道:“我现在是病人,你不要趁人之危,随便占我便宜。
我,还是个姑娘家呢!”
“殿下不是一心想要我娶你吗?倘若我真,趁你之危了,殿下岂不是可以如愿以偿。”
他反倒又逼近了几分,带着几分咄咄逼人之势:“还是说殿下从头到尾都是所言所行都是在戏弄我?”
“我是个傻子,你不是说不喜欢傻子吗?”
我被他逼得退无可退,突然冷静下来一一指出:“我的名声不大好听,你娶了我搞不好就成了整个煜京乃至全国上下的笑话。
还有我这个前朝公主的身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带着你满门抄斩了。
还有,还有,一般姑娘家会的我都不会,打点家事从来也没人教过我。”
“殿下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是如此坦白呢?”
暧昧的吐息突然消失在了我周围,他停了下道:“既然殿下话已至此,又能否告诉我,你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拖住我的原因?”
到现在我真的发现景晟这人是如此地不好糊弄,平常那些无赖嬉笑之法对他来说完全无用,他整个人对我来说都是难以捉摸,而我的所有心思都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肯定不会相信的。”
我拢住膝,抱着被子团成个球,自怨自艾地缩在一角:“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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