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岭寨众却没有那般好脾气,有人道:“南蛮都是害人的东西,一个都不能姑息!”
“你们别伤他!”
晏千帆高声喝止,同时分出一只手臂将那小鬼抓住,揽至眼底。
与其说是为了制伏他,倒不如说是为了将他护在背后。
冯广生望着晏千帆:“老弟,你冷静些,万一还有别的阴谋……”
“他只是个孩子,还能有什么阴谋,”
晏千帆说着,用食指与拇指箍住小鬼的手腕,掸着袖子往上推,一直把粗糙宽敞的布料推到肩膀附近,露出细瘦的手臂。
臂上竟有横横竖竖许多伤痕盘踞,有些尚未结痂,边缘缀着大大小小的血珠,看起来分外狰狞,像是蜘蛛织了一张殷红的网。
晏千帆道:“天底下哪有刺客会受到这般拷打折磨,还要把毒药藏在舌头底下,时时刻刻准备赴死。
就算要处置他,也该先问清楚原委。”
众人一时语塞,最终是安广厦的话打破了沉默:“要救他也行,让我先搜过,以防万一。”
晏千帆点点头,立刻站起身,为对方让出一个位置。
从小到大他都不爱听别人的话,唯独安广厦的话,在他心里的分量重若千钧。
安广厦蹲在小鬼面前,两只手又拍又捏,将对方里里外外搜了一遍。
小鬼黑着脸,呲着嘴,喉咙深处不住发出咕噜声,手脚受制于人,便用牙齿撕咬反抗,安广厦只能一次次将他拍开。
一番搜身完毕,安广厦舒了一口气,道:“没有藏别的武器,大家放心吧。”
少当家的话不仅对晏千帆奏效,对西岭寨的其他人也如金玉一般笃实。
没人再出言不逊,反倒是一个面向温厚的汉子挺身而出,道:“让我来同他谈谈吧,我会讲南蛮话。”
“那就拜托水哥了。”
水哥今年四十有余,从前在南蛮一带跑镖,为人仗义勇猛,在商旅之间颇有人望,后因故受了内伤,在阎王殿门口走了一遭,虽然侥幸捡回一条命,但再无法恢复从前的功力。
他索性关了镖局,留在西岭寨充当翻译。
水哥家里也养了一大一小两个娃娃,正值调皮叛逆的年纪,所以他对付小孩子是一把好手。
只见他蹲在南蛮小鬼面前,神情时而温柔,时而严肃,与对方交谈一番后,转回同伴身边,道:“这孩子名叫阿吉,是外濮人,本来只是平民百姓,几日前被盗匪毁了家园,杀了爹娘,还劫了他的姐姐,要他扮作孤幼,守在阴阳湾里,伺机刺杀西岭寨人,他若敢不从,就要他姐姐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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