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是怎么说的?&rdo;徐至问。
&ldo;很认真。
&rdo;罗凯很肯定地点了一下头，&ldo;他说他跟夏芳然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还说&lso;小洛咱们是朋友，你要帮我这个忙&rso;。
然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rdo;罗凯停顿了一下，&ldo;我觉得他的语气不对，我说不上来是哪儿不对。
我就问他们可不可以告诉我们他们要做什么，我还说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
这个时候小洛也来劲了，因为小洛觉得他们俩一定是要私奔什么的，一直说我们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
然后，那个叫夏芳然的姐姐说：告诉你们可以，你们要遵守诺言，不能跟任何人说。
&rdo;那个叫夏芳然的女孩子的声音真好听啊，罗凯闭上眼睛就看得到，她的长发妩媚地垂下来，遮住了她残缺的耳朵，他看不见她的脸，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他知道她是在笑着说出那句话的，她说：&ldo;你们差一点就要猜对了。
我们不是要私奔，是要殉情。
&rdo;那一瞬间罗凯就像失聪一般听见了空气飞翔的声音：&ldo;我们不是要私奔，是要殉情。
&rdo;多美的声音，天生就是生长在做得出殉情这种惊天动地的大事的人的喉咙里的。
&ldo;太了不起了――&rdo;小洛欢呼着，&ldo;是真的吗――&rdo;&ldo;当然。
&rdo;陆羽平耐心地对小洛微笑着，像是欣赏着这个孩子的手舞足蹈。
&ldo;罗凯。
&rdo;徐至问，&ldo;为什么你们知道他们是要自杀却没有阻止，也没有想办法报警呢?&rdo;&ldo;为什么要报警?&rdo;罗凯反问。
&ldo;看见人自杀总是要救，对不对?&rdo;徐至几乎是困惑地看着面前这个胸有成竹的孩子。
&ldo;可是如果一个人铁了心想死，你救得了吗?&rdo;&ldo;你不知道，其实很多人自杀是一念之间的事情，那个时候如果有人把他救下来他自己也会后悔。
&rdo;&ldo;我觉得他们俩不是你说的这种人。
&rdo;罗凯迟疑了一下，&ldo;还有就是――我和小洛都觉得，虽然自杀是不好的事儿，可是人家有人家的想法和决定，又不犯法，我们没有权利干涉。
&rdo;这是徐至在一天里第二次觉得自己老了。
&ldo;你说的这叫什么话!&rdo;那个母亲皱起了眉头，&ldo;一点都不负责任。
&rdo;&ldo;可是我觉得，这个世界就是因为有太多人自以为自己可以为别人负责任，才会变得这么乱，这么不和平的。
&rdo;罗凯看着母亲，静静地一笑。
&ldo;好，罗凯。
&rdo;徐至做了一个投降的手势，&ldo;你继续讲。
&rdo;&ldo;我还记得夏芳然姐姐说，他们俩原本准备在电影院里喝毒药，等电影散场灯火通明了以后人们才会发现他们俩在椅子上。
我跟小洛都觉得这挺浪漫的。
&rdo;有一种很遥远的温柔奇异地从罗凯的眼睛里升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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