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郭国柱上夜班。
半夜十二点,他刚进昏暗的更衣室,后面紧跟着进来两人。
福生一见郭国柱,先啊呀一声,好奇道:“呀!
郭国柱行了啊。
今天是不是又帮人家吊水桶去呀?”
郭国柱听了,不太高兴。
一回头看见后面的大臭。
笑道:“嗨呀!
大臭,你小子昨天咋回事,和你打招呼,你……”
大臭不吭气。
慢腾腾地望望郭国柱,脸上没表情。
他打开更衣柜,眼睛直噔噔地看着小柜子里,嘟囔一句:“唉,昨天我的手套还在呢,咋一下就不见了?”
“啥手套了?不是旧的换新手套了么,旧手套才能换新手套了。
那你没旧手套,换不成新手套了。”
福生看一眼大臭的更衣柜小门,“嗨,你球的门没锁。
肯定昨天忘锁了。”
“锁了呀,刚才开锁子了呀,没开?”
大臭看看挂在门搭子上的小锁头,摸一摸,“锁子上没钥匙,那我的钥匙去哪儿了?”
“球,迷儿巴登的,连刚才拿钥匙了没有都不知道。
一天到晚想啥了。”
郭国柱说。
福生敢和大臭开玩笑,说:“肯定又是老婆昨晚上不让干了。
是不是?老实交代,是不是。”
郭国柱似乎明白了,笑说:“难怪昨天在上马街电影院门口,咋叫你也没反应,闹了半天让老婆休了?”
“昨天?在哪儿看电影来?”
大臭依然迷糊着,小眼睛不住地眨巴。
“看看,装哇。
快走,该装炉了。
你敢说你昨天没去上马街?”
“上马街?王八蛋才去上马街了。”
大臭不含糊。
“那你没看电影?”
“没有。”
够坚强的,大臭这回表现的异常机灵,又强调一遍,“谁昨天去上马街看电影,谁他妈是狗下……”
他一下子停住不说了。
懵懵懂懂地掏出卷成一堆的工作衣,慢腾腾地换衣服。
福生忽地想起来什么,恍然到:“嗷知道了,蝈蝈蛋,昨天你看见的人,我知道是谁了。”
“谁了?”
“大臭家弟弟。”
福生拍拍大臭的肩膀,”
和他是双胞胎,叫二臭。
长的可像了。
大臭是哇?蝈蝈蛋,你几点去的?”
郭国柱恍然道:“对了,你弟弟穿的衣服和你不一样。
那个劲,和你可像了。
你弟弟爱看电影?”
“嗷,爱看个电影,也就是爱看个搞对象的,其他电影也不球看。”
“没结婚?”
“没有。”
“那你小子,光顾自己找老婆,不管你弟弟。
还双胞胎呢。”
大臭不吭声。
郭国柱发现,这两双胞胎真的像,连脾气也像。
都是闷葫芦。
两人之间好像还有点说不出的隐秘。
福生附在郭国柱耳朵上,耳语了一句什么。
郭国柱没听清楚却先笑了。
看看大臭,心想福生和大臭是朋友,当着大臭面,说明没啥了不起的话。
“啥?没听清。”
“嗨,”
福生又附耳说,“大臭家弟弟,让给甩了。
哥俩找的姐俩。”
“哥俩找的姐俩?”
这话听起来不要紧,像打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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