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栗被谈恪拉到沙发旁边坐下。
他还急着替谈恪说话,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爷爷,谈恪没有耽误我。
是我先喜欢他,向他告白的。”
他话音一落,谈恪和谈启生都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可不么,谢栗今年二十,谈启生快六十七了,胡子头发都白了,隔了两辈儿还有的找。
这要是在公交车上遇到了,可不就是得给老爷爷让个座吗?谈恪心酸得直想叹气。
看看,老头子忙到三十多岁才有了大儿子,这大儿子又三十了找个小朋友。
到最后就是这么个下场。
谈恪捏捏谢栗的手:“栗栗,你应该叫伯父。”
谢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闹了多大一个笑话,快尴尬死了,脸一红,小声说:“对不起,我一不小心顺嘴了。”
谈启生这下可乐了,露出今天银河系五谈恪一走,就剩下谢栗和谈启生两个人。
谈启生显然对谢栗非常感兴趣,从他的学业问到衣食住行,又问回到他现在手里做的东西。
谢栗忐忑着一一回答。
他在谈启生的面前不敢托大吹牛皮,只得照实说:“其实现在做的这个我们自己也一点没把握,只是蒙着眼睛试。
同期别的实验室也在做演化,各有各的思路,到底哪一个思路是对的,谁也不知道。”
谈启生不住点头:“搞科学首先就要有这样的精神,不要去管对不对有没有用,要先埋头做下去。
我给你举个例子,外头质疑可控核聚变的声音六十年了,没有停过,认为这个东西以现在人类的科技水平达不到连续可控的水平,更不要说商用民用。
呼声很大,压力也很大,每年无数的经费砸进去,托卡马克造了一个又一个,但是现在的温度我们只能到一亿,欧美能到两亿,日本最厉害,能到五亿。
那你说能不能停下来不搞了,把钱省下来?也可以嘛。
可代价是长远的,现在你因为觉得自己跑得慢跑不动赢不了,你就退出比赛,那五十年以后当人家实现了连续可控的时候,当新的竞赛来到的时候,那你已经没有入场资格了。”
谈启生捶着自己胸口猛咳两声,继续说:“你们这一代人出生在和平年代,到现在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被保护的太好,所以很多年轻人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肩膀上的责任。
但是当你跨进这一行的时候,你就要知道,你的研究不仅仅和你个人的名誉相关,也和你的国家息息相关。
这样说听起来好像是很狭隘,科学无国界嘛,一个科学家的成果应当属于全人类。
但是等你以后出去搞交流的时候你就会发现,科学确实没有国界,但是科学带来的生产力有国界,生产力带来的经济繁荣有国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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