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关白突然想，大概，根本没有那种可能，因为陆早秋是不会让他躺在那里的，陆早秋从来都只会把一切挡下来，护他周全。
他正要再写什么，却听见了护士的声音。
钟关白抬头，是护士从外面开了病房的锁。
陆应如跟在护士后面。
护士推了机器过来，给陆早秋测了血压，看了瞳孔，说一切没有问题，她明早再来。
陆应如走过去，钟关白默默把纸笔递给她，带上病房的门，出去了。
陆应如低头，看到纸上那段：&ldo;我没有比别人少任何东西，我比谁都拥有得多。
陆首席，你反过来想，如果今天躺在这里的是我，你会跟我求婚吗?&rdo; 陆早秋看着陆应如，回答了刚才不曾向钟关白回答的问题：&ldo;我会。
&rdo; 陆应如在纸上飞快地写出几行字，那字自成一体，有杀伐风骨，&ldo;你不会。
如果是你，必不会挑这样的时机求婚。
&rdo; 她太了解陆早秋，知道陆早秋那句&ldo;我会&rdo;只不过是在掩饰钟关白的不体贴。
陆早秋沉默半晌，&ldo;他这样直接，我只觉得可爱。
刚才我，&rdo;他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柔情，&ldo;差一点就答应了。
&rdo; 陆早秋没和陆应如说过这种话，应该说陆家没有人这样说话，陆应如一时不知该接什么，于是直接无视，转而写道：&ldo;你需要休息，不要说了。
我简单跟你写明情况。
我跟医生谈过了，明天上午做检查，如果情况不好，就转院。
我跟林开通过电话了，他和这边最好的耳鼻喉科医院有合作。
&rdo; 陆早秋点一下头。
&ldo;我拿到大使馆的伤亡名单从巴黎飞过来，两个小时后必须飞回巴黎。
&rdo;陆应如快速写完，看陆早秋虚弱地躺在那里，到底心疼，于是又写了一句，&ldo;睡吧，我看着你。
&rdo; 陆早秋精神很差，和钟关白说那么多话已经是在强撑，他疲惫地闭上眼，眉头却蹙着，不像在安心休息。
过了一会，他又担心地睁开眼，低声喊：&ldo;姐。
&rdo; 陆应如用眼神询问。
&ldo;你……不要为难他。
&rdo; 陆早秋不求人。
在陆应如的记忆里，他只这样说过两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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