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幸福,那我又怎么能找到自己的快乐?依偎在他的怀里,娇嗔道:“小翼翼,你是不是天天练习捏戒指了?还会捏些其他东西给我看看吗?”
段翼又从一个兜子掏出一块橡皮泥,问:“你要什么?”
我想了想:“捏只大型犬吧。”
段翼灵活而粗糙的手指翻翻转转掐掐按按间,一只憨态可掬的大型犬便被捏造了出来,送至我手心,乖巧得令人想下手蹂躏。
发自肺腑的笑颜倾泻而出,腻歪在他的怀里,享受着劫后重生的短暂快乐。
不晓得,当下一个毒瘾发作时,我是否还能这样感受到幸福。
这个男人,是一池包容的海,也许没有惊天巨浪的动人心弦,却有博大的胸襟包容着我的一切任性。
如果……如果当初不是我手欠,拿了那个杀手的电话,今天的他……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虽然,他的容貌毁了,但那吸引人的气质却如同沉淀多年的佳酿般,愈发香醇浓烈、悠泽绵长。
萃取他衣衫上的肥皂香,傻兮兮的笑着,脑袋转了很多的圈子以后,终于还是问出口一个埋伏性的问题:“翼,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段翼回道:“从我跟来‘吧抓国’开始,就一直留意宫廷的动静,怕你遭人暗算。
这几天……你和鸿瑭外出游玩,我一直跟在你们身后,便发现有人伺机行动,被我暗中解决掉两个后,今天他们突然攻击。
我用枪支改变了狙击手射杀的子弹方向,打中了你手中的砖头,给你们示警。
又担心你出事,才尾随你一路流窜,干掉两名杀手。
不想你见到我现在的样子,所以,我躲了起来,直到鸿瑭出现,我才走开。
为了看见你安好地回到宫廷,我终是不放心,超近路赶到皇宫入口处,却只等到了鸿瑭,当即认识到事情不对头,又返回枪杀地点,去寻了各项蛛丝马迹。
他们很狡诈,故弄玄虚,若不是我先前就一直做杀手,了解他们的伎俩,怕是再过个四天也未必能找到你。”
我心有余悸地战栗着:“幸好你来了,你若再不来,我真的要疯掉了。”
段翼安抚着我的颤抖:“有小米的地方,一定会有翼。”
我扑入他的怀中,放声痛哭:“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我不值得,不值啊……”
段翼酷酷的眉峰皱着心痛的痕迹,沙哑道:“在衡量值于不值面前,有人爱财,胜过生命;有人爱势,罔顾生命;但对于我而言,已经没有衡量的可比性。
小米,你看着我,会知道,你就是比我自己性命都要重要很多的价值拥有。”
七头八脑的泪水全部稀里哗啦的涌出,有这几天的害怕,有这段时间的迷茫,有这个过程的担惊受怕,有这一刻的幸福泉涌,有这一瞬的醉心温柔……所有的感觉充斥向大脑,让神经变得敏感如弦,一触即动。
嚎啕大哭间,我放纵自己的一切罪恶,想洗刷掉体内流淌着的毒素血脉,多想……重新塑造个我。
并非自厌,只因……渐渐由体内升起的欲望,变成了钩子一样的毒素,不但要残忍地勾出我的血肉,更是想要索取我的灵魂堕落。
毒瘾渐渐发作,我的眼泪恍惚地挂在脸上,有种凄惨的悲凉。
段翼发现我的异样,紧紧抱住我的身体,眼中闪过种种复杂的神色,最后还是哑声问道:“小米,你……要药吗?”
我使劲摇头,用力的摇头:“不!
把我捆起来,我可以的。”
段翼没有动,只是收紧了手臂,沉稳有力道:“我来抱着你。”
我在电视上见过那些犯毒瘾的人发作时的样子,有些不敢恭维地扫向他:“别,到时候我发起疯来,没准挠你个血肉模糊。”
段翼眼含坚决道:“就这样,抱着你。”
身体一点点投降,意志寸寸消沉,无尽的渴望如同蚂蚁啃噬着我的身心,有种不达目的则死亦必然的极端。
当我在段翼的怀里歇斯底里时,当我咬破红唇忍耐时,当我苦苦流泪哀求时,当我想将自己撕裂时,当我痛苦万分自残时,当……段翼不忍时,我的胳膊上再次注射入了dup,让我崩溃的灵魂在飘渺的极乐世界里……哭泣……风云际会翻江龙(一)再次醒来,当看见段翼那深深自责的脸庞时,我伸出无力而苍白的手指,单薄地抚摸她那狰狞烙印,气若游丝的笑道:“别自责,小翼翼,罗马不是一天建立起来的,小米的毒瘾也不是一天能戒掉的。”
没出口的话确实:如果你要自责,那么我对于你,是不是就得以死谢罪?段翼包裹住我手指的大手在微微颤栗,让我清楚地感觉到这个大男人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支撑起身体,依靠在他的怀里,虚弱道:“小翼翼,我觉得,我有件关于鸿塘的事情想不起来了。”
段翼身体微僵,大手掌轻拍着我的背脊,回道:“不急,慢慢会好的。”
我说:“我要给鸿塘打个电话,告诉他我的安好。”
段翼点头:“好,你打。”
我却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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