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飞沙稍稍迟疑,随后缓缓地点头:“我只是不明白???”
明镜烟雪见他答应,也不等他再多说话,转身离开。
“烟雪???”
楼飞沙唤了一声,粉色的身影一顿。
“要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
明镜烟雪回头,露出淡淡一笑,那笑空洞悠远,仿佛簌簌而下的落花:“如果师兄可以忘掉北堂煦的话???”
楼飞沙愣愣地看着明镜烟雪,她的容颜宛如春城盛极的桃花,绝美动人,可是话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
要澹台烟云忘记北堂煦,那还不如杀了他来得简单。
明镜烟雪没有再说任何话,缓慢而坚定地离开了现场。
她记得他说过的每一句话,记得他所做的每一件事,他彬彬有礼,殷勤周到。
他带着她游遍了西北大漠,和她同乘一匹骆驼,入夜的时候,他在沙漠里支一个帐篷,让她睡在里面,自己在外边守夜。
有时风沙太大,他才进到帐篷里,却也只是坐着,并不越礼。
深夜她醒来,总能在黑暗中看到一双星子般的眼眸,款款凝视着自己。
她曾经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她的幸福就像春城里酴醾的桃花海洋,盛极华丽。
直到他遇到澹台烟云。
他开始变得失魂落魄,甚至对自己心不在焉,他跟澹台烟云之间的关系显得很紧张,两人总是故意避不见面。
开始她还以为他和师兄之间有嫌隙,甚至跑去师兄面前为他说情。
如果不是在他的房里发现惊春楼的画卷,她永远也想不到自己深爱的男人却对自己的师兄存了另一番心思。
满园桃花,石桌茶盏,画卷中一个身影背手而立,身段风流,衣袂飘动,黑发如瀑披泄,髻上插着一支发簪。
画卷上题着两句词: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惊春处。
金人元好问的《雁丘词》,却因为雁丘二字改成了惊春,所指之意大为不同。
明镜烟雪大为震惊,思及种种,终是不愿接受。
往日种种仍在指尖,我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开。
即使明知自己的幸福不可能完整,却还是坚持要与他成婚。
喜袍火红,人声鼎沸,明镜烟雪笑靥如花,却转瞬凋零。
他在宾客间敬了一轮又一轮,期间意味,她岂会不明。
她可以忍受,可以承受。
结果他说他从未爱过她,一切只是利用。
从谎言开始的爱情,也在谎言中落下帷幕。
澹台烟云当他的面说会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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