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科场上未必就有不败之人,更何况制举又非常科,而是圣人亲自御含元殿殿试。
稍有差池,此前所有努力都付诸流水!
杜十九郎既然狂妄,那就让他去试一试,而且他至少踏足北地,知道那边的情形,可你除却读书,何尝游历过?至于极言直谏,这是最容易得罪人的!
你如今已经是秘书省校书郎,一任过后设法再补赤尉,然后谋监察御史,进殿中侍御史或是侍御史,这一条路乃是士人正道。
为父当年无人引见提携,因而路走得极其艰难,秘书丞亦是清而不要,绝非人至中年时的佳官。
若非张相国,为父这中书舍人之位穷极一生也未必能企及,你莫要生在福中不知福!”
此时此刻身在秘书省,苗含液耳畔还在想着父亲的那番告诫。
尽管理智上他告诉自己父亲说的是正理,应该遵从,可尚书省都堂省试和吏部关试,他全都败在了杜士仪身上,那种雪耻之心着实无法抑制。
而就在他勉力借着抄书来镇定心情的时候,突然只听得几个进门的同僚仿佛在轻声议论。
尽管他并不想听,那边厢的声音还是传了过来。
“果然,今科是王十三郎夺下状头!”
“又是甲也好,都不甚了了。
如今的名门世家官宦门庭,多半是父子母子口耳教授读书,然则同姓同族之中也有富贵贫贱之分,有的绰绰有余,有的却力不从心。
嵩山卢师为何能有数百人从学,一则名声,二则有教无类。
所以,我打算在樊川设一书院,广收樊川寒士子弟,平日让他们自己攻读经史,开课日则延请京兆名士轮番来讲课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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